“不对啊,这是我家。”
刚穿好衣服,李恪就缓过神来。
回头看看床上三人,他老脸一红,尴尬道:“我,我做梦呢。”
“梦到去偷谁家的女人了?”
楚娘充满幽怨的目光灼烧着李恪,盯的他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好在门外下人的催促声不断,这才将李恪解救出来。
洗漱过后,李恪换号衣衫,带着准备就绪的楚娘三人一同赶往城门。
顾怜茵以往回来过一次,见到过她们,但那一次距离现在也快有五年了。
……
长安的街道有很多,但通往楚王府的宏源街永远是最热闹的一条街,这里连通着两道城门,是来往商队最多的街道。
平时,这里来往的车马都会加快速度,尽量不在城内多停留。
可是近日,来往的商队不约而同的放慢了速度。
在街道正中央,前方百余名士兵开路,中间一名俊朗少年牵着一匹骏马,马上的女子一身牙白窄袖胡服,容貌俊美。星眸闪耀着点点星光,带着几分清冷,浑身透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端的是风华无双,墨发流云般倾泻而下,散落腰际,带着几分散漫,气质高雅出尘。
在后方则是远远的跟着千余
名士兵步行。
俊朗少年就是李千里,而这名美艳无双的女子则是多年漂泊在外的顾怜茵。
她遇上李恪的时机或许不好,但她的儿子出现的时间很好。
自打李千里重回登州后,她除了带兵打仗,再也没有没日没夜练兵的时候,因此皮肤养白了很多。
尽管现在看起来还是古铜色,但比之李恪上一次见她时的那种漆黑如碳好了太多。
因他们的存在,来往的商队都不敢叫嚷。
一是知道民不与官斗,不能惹上军爷,二是这女子惊艳,这男子脱尘,实在是想多看两眼,一饱眼福。
从承德门到楚王府驾马需要两刻钟,他们步行走了半个时辰。
快来到楚王府外,顾怜茵忍不住出声问道:“千里,如此真的可以吗?”
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长安,她担心会惹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她知道李恪如今在皇城中树敌许多,稍微走错一步都会被人紧抓不放。
李千里摇摇头:“父王让我去城门外接您的。”
吱呀。
马蹄声停下的同一时间,楚王府大门打开。
李恪站在正中央,身后就是楚娘、苇名美雪及苇名美嘉三人。
四人一同迈步走出来。
“路上辛苦了。”
李恪接过李
千里手中的缰绳,笑着将顾怜茵从马上抱下来。
她身上的冷漠与清冷,在李恪的眼中从来都是孤单。
抱住顾怜茵时,李恪清楚的感到她浑身肌肉紧绷着,对他的怀抱充满了不信任。
想来也是,当年自己唯一一次跟她在一起就是自己当年年少轻狂不更事,荒唐的一夜。
“没事,回来了就好。”
李恪柔声说了一句,止住了要放她下来的动作,迈步走向里屋。
楚娘三人知道顾怜茵这些年的艰辛,也知道顾怜茵与李恪的往事,连忙在前面开路,生怕给顾怜茵一种生疏的感觉。
一路来到后院,李恪将她平稳的放在自己经常坐着的石凳上,楚娘三人端着茶水、瓜果、蜜饯点心,将它们放在石桌上。
“好妹妹,尝尝。”
“好妹妹,这瓜可是新鲜玩意儿,从西域送来的。”
“我的好妹妹,登州的蜜饯可不比家里的蜜饯甜,快尝尝。”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没注意到俏脸通红的顾怜茵眼中浮现出委屈。
这些年自己一个人孤身在外,可是真的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突然之间被人这么对待,怎么会不委屈?
明明自己可以跟楚娘她们一样衣着华丽,受尽万般宠爱的。
一想到这里,顾怜茵的眼眶忽的红润。
“好妹妹,这是殿下为你专门从……”
苇名美雪见她要哭,下意识的就要去哄她,话未说完,她被苇名美嘉拉住。
接着,楚娘与苇名美嘉一同朝她使眼色,三人一同离去,给顾怜茵与李恪单独相处的时间。
呼。
三人前脚离开,顾怜茵后脚抱住李恪。
常年征战的顾怜茵的气力不容小觑,用尽全力的抱住没有防备的李恪,差点儿把李恪的隔夜饭给挤出来。
“唔!怎么了?”
话音未落,李恪感受到肩头传来一股剧痛。
可他不敢运气,害怕震伤了顾怜茵,只能咬着牙忍受。
这些年他对得起任何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顾怜茵。
“我错了,以后我会好好改正,不要哭了。”
李恪倒吸一口凉气,缓了口气便轻轻拍打顾怜茵的后背,柔声说道:“这么久了,我应该去找你的,可是波斯、靺鞨等国与大唐的战事未平,如今天下初定,我……对不起。”
一句对不起刚说出口,一直紧绷着肌肉的顾怜茵忽然身子一软,无力的靠在李恪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