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可算是捡到宝了。”
“嘁,你这样说要是被房大人听到了,房大人能气死。”
楚王府下的地窖内,李重义与一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男子小声闲聊着。
在两人的面前吊着遍体鳞伤的辩机。
自房遗爱将辩机抓起来之后就直接送到了楚王府下面的地窖关起来,紧跟着就叫来李重义审问。
房遗爱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单纯,那就是没有特殊的目的,没有谁敢勾引大唐的公主。
而李重义身边的这名赤裸着上半身的精壮男子,正是几年不见的王玄策。
这小子上一次与李恪分别之后就去了西域,是跟着朝议大夫卫尉丞上护军李义表一同去的,还奉命成为副使,代表大唐。
听说去的路上并不愉快,正巧赶上天竺内乱,新王派军队劫掠大唐的使团,结果是这老小子一怒之下跑到了吐蕃,借了千把人,又弄来泥婆罗的七千人,一路给打到天竺的茶博和罗城,把天竺给一口气打服了回来的。
李重义也是前两天在家里闲着没事出去溜达,听人说起王玄策回来了就去找了他。
王玄策以往就是跟着李恪鬼混的,现在不需要出远门了,自然还是回到李恪的手下。
“这
和尚怎么打都问不出来个话,身上带着的又是西域的宝物,你说会不会是有什么保命的绝招?”
王玄策屏住呼吸再次打开木盒,把玩儿着里面的九香七魂珠,待到憋不住了又给丢回去。
李重义摇头苦笑:“你别想了,我问了很久都问不出来个所以然的,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过来帮忙想办法。你可别忘了,他是修佛的,能忍的很。”
“能忍?我当时在天竺的时候可见到不少能忍的,不都是被我打服的?”
说着话,王玄策就在辩机的身上摸索着,找到他左边第二根肋骨的位置,一拳就打了上去。
“唔!”
就这么轻飘飘的一拳,辩机的额头抱起青筋,浑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
“你在干什么!”
“肝儿,这就是肝儿,一拳下去爆肝的感觉没人能忍,我当时被打的时候就只忍了三下就晕过去了,结果又被一拳给打醒了。”
一说起自己当时被天竺的人抓住的时候,王玄策的话就多了起来,说着什么自己在那里吃了多少苦才跑出去的,又是怎么去借的兵马,又是怎么攻打的天竺的军队。
一旁的李重义听来听去,忽然皱眉问道:“是不是天竺内乱,唐玄奘
才回来的?”
“这小子回来了?”
听到唐玄奘的名字,王玄策立马来了精神:“当时我在天竺见过他,他不是还写了个叫什么《大唐西域记》吗?你别看他混的不怎样,见的世面可多了,而且他带回来的佛经都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
王玄策嘴里跟李重义说着陈年往事,手上击打辩机的动作没有停下来过半分。
“别打了,我说!”
突然,辩机发出一声怒吼。
就在他张嘴的瞬间,看似没有关注辩机的王玄策抬起手将一粒药丸塞进了辩机和尚的嘴里。
咕嘟。
辩机下意识的吞咽动作将药丸咽了下去。
“这是跟九香七魂珠一样的东西,你放心吧,到时候你不省人事的时候,该说的不该说的都会被你说出来的。”
听到这话,辩机当即伸出舌头恨恨的咬下去。
噗。
牙齿还没挨到舌头,拳头打了过来,两颗门牙瞬间只剩下了一颗,他也被王玄策的这一拳给生生打晕过去。
“不过有效果也是有副作用的。”
王玄策甩了甩酸麻的拳头:“吃下了这药的人就停不下来了,据说一日不吃就会浑身瘙痒难忍,可是吃多了,会让人浑身长疮,身形消瘦,直到
死亡。”
李重义没有搭腔。
经历了这么多事,他知道王玄策不再是以前那个文弱书生了。
天晓得你受过多少苦。
李重义在心中暗自感慨一句,默默地陪着王玄策一同等待药效的发作。
……
是夜。
月明星稀。
天地间被皎洁的月光蒙上一层银白。
李恪站在回廊赏月,静静的等待着李千里把周萱红口中的爹爹存放收据的木盒找回来。
周萱红到底还是个小孩子,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之后,她就不愿意再说这些,结果被李恪吓唬了一下就全都说了出来。
这样脆弱的心智连李恪都没有想到。
好在经过他的确认,他是头一个去找周萱红的,并不用担心会泄露什么,何况走的时候他还特地的交代过周萱红要对这件事情保密。
“殿下,给你看个好东西。”
正在他盘算什么时候使用那些收据的时候,李重义与王玄策一路小跑过来。
“王玄策?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五天之前,殿下,你……”
“这是啥。”
王玄策刚准备介绍一下自己这一路的壮举,谁知李恪根本不在意,结果李重义递过去的口供看了起来。
“扬州一十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