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温天捷得知唐玄奘并非是想象中那般儒雅的美男子之后,温天捷对唐玄奘的态度都好了很多,从之前的爱答不理,到一直对他恭敬有加。
对此,唐玄奘欣然接受。
自己的一切都是自己玩儿命搏来的,凭什么不接受。
倒是李恪,每次瞧见温天捷的那副恭敬模样都会白一眼唐玄奘。
唐玄奘所有的一切确实是他努力来的,可他在大唐危机之时逃离大唐,在外混日子,这些也都是事实啊。
当然。
李恪也知道贪生怕死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唐玄奘之前就是一个普普通通,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
现在如此生猛,天晓得,是他经历了多少事情才改变的。
“你也别献殷勤了,秃子,你也别太端着了,眼下的是咱们怎么闯入金山寺后山。”
“那些关押着的人,可都是活生生的证据啊,若是抓回来两个,再寻点儿别的证据,救下那些妇孺轻而易举,或许还能顺藤摸瓜,查出张宝藏背后的保护伞。”
见温天捷又在围着唐玄奘说着一些不相干的事,李恪忍不住出言提醒两人。
唐玄奘的想法很直接,他抿着嘴,一本正经的说道:“三把唐横刀,一把弩,二十支箭,我能帮
你解决寺里大半问题。”
温天捷则皱着眉头,轻声说道:“此事应当从长计议,我明日再去解惑,国师与我一同前去,楚王殿下带人潜入寺中寻找机关。看看有没有密道之内的,或者派人冒充寺里和尚,寻找时机……”
听罢两人的建议,李恪生无可恋的低下头。
和尚说的话不像和尚,江湖人说的话不像江湖人,两个人的性子简直就是对立的,光是听两人说话,温天捷更像是和尚,唐玄奘才像是江湖人。
没有合适的计划,三人也都不再说话,气氛突然变得诡异起来,三个大男人坐在房间里,一声不吭……
砰。
正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
韦师实回来了。
他一进门便拿起桌上的茶壶,确认不烫之后,直接对着壶嘴灌水。
好一会儿他才停下。喘着气说道:“有,有情况,张宝藏今天派人带回来一名男子让他跟踪楚王殿下,最近这段时间楚王殿下一直往金山寺跑,已经让张宝藏心生恐惧,担心事情败露,而郯国公则认为殿下不想与他撕破脸,一直在解惑,因此,现在需要担心的只有张宝藏,而那名被派来的男子,我已经抓了。”
等会儿?
张宝藏不是已经
知道了我在调查这件事吗?
为什么……
“温天捷,你去帮我去城东看看,有没有人在打听什么。”
温天捷没有多问,起身就走。
这时,李恪叮嘱道:“小心些,别太鲁莽。”
“放心吧。”
温天捷走了。
李恪转头又拍了拍韦师实:“跟踪他,小心些,不要被发现。”
两人一前一后离去。
一边儿的唐玄奘一头雾水,待到他们离开好一会儿,唐玄奘轻声询问:“这是什么意思?你怀疑温天捷?”
“是,但这不是主要的。”
李恪皱起眉头,沉声说道:“张宝藏……或许并不是你我想的那般,他的心机或许很深。”
首先,拐卖妇孺一案,李恪是调查的一方,张宝藏是被调查的一方,双方对对方的身份定位十分的清楚,张宝藏深知以李恪的能力,只要能够抓住一点儿线索就可以无限的往后深挖,直至将他与他身后的人完全铲除才会罢休。
而李恪也很清楚,张宝藏现在要做的根本就不是保住自己的生意,而是如何去规避自己的调查。
双方对此事的共通点是都知道不能摆在明面儿上,李恪先说出这件事情,张宝藏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找替罪羊,反正没有证
据,趁早了解此事;张宝藏先说出这件事,李恪就可以借此调来刑部、大理寺、不良人甚至是将杭州上下官员都通查一遍,得不偿失。
别说张宝藏能不能先准备好替罪羊,然后再主动地上报这件事情,不可能!
因为李恪现在是已经知情的一方,做的稍微有一点儿纰漏,李恪都会抓住这个漏洞借此来调查张宝藏。
这种事不是没有先例,李泰当年就是吃了这个自以为是的亏。
直至傍晚。
温天捷慢悠悠的赶了回来。
“没发现什么异常。”
他推开门的头一句话就是汇报进度。
紧跟着,他坐在李恪面前:“为什么让韦师实跟踪我?不相信我?”
“对,而且我想证明一件事情。”
吱呀。
“我回来了。”
李恪话未说完,韦师实从推门进来。
李恪斜了眼韦师实,淡然说道:“我只是想证明这小子早就被发现了。”
“啊!?”
温天捷与韦师实两人同时愣在原地。
李恪继续说道:“韦师实,你明天继续跟着张宝藏,无论你看到了什么,都要告诉我,唐玄奘,您今晚跟我一起夜闯金山寺。”
“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