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着时间到了辰时。
李恪坐在天田埂上等待着其他村民的到来。
平时这个点儿都干了半天农活了,今天李恪愣是没有看到一个人到田里来,甚至连过路的小孩子都没有看到一个。
“难道是村儿里有什么事吗?”
李恪站起身子朝着村子的方向张望。
半晌。
他放弃了。
看不见,还不如直接回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从地里到孙家村的距离其实并不远,也就是两里路。
李恪并不知道,在他刚离开村庄的时候,整个村庄的男女老少都被叫到村中央的空地上。
而在百姓们的正前方,除去一名身着窄袖黑衣胡服的男子,还有五名手持长枪的官兵。
“我今天来不为别的,只为找一名叫做李恪的。”
黑衣男子以一种披靡天下的眼神扫向周围的百姓。
百姓们更不敢跟他的目光对视,唯独有有两人死死的盯着他,没有挪开目光。
一男一女。
男子身形壮硕,眼眸似鹰,冷漠的脸好像已经失去了感情,只是一张人皮面具。
这男子就是萧风。
来到孙家村之后他就跟李恪分开住了,每天也一样跟着做农活。
而那名女子就是顾怜茵。
顾怜茵可是带过兵打过仗的,这种水货不
良人……她是真的抠看不上眼,何况李恪临走之前还交代她不要忍辱。
眼瞅着这两人都不好惹,不良人张三脸色一沉,冷冷的斜了眼一旁的里正胡浩。
里正也就是里长,一里之长。
孙家村人口挺多,可总共还没多大,因此也就是这个胡浩兼任里正、乡长及这一片大大小小的所有事情。
说实话,胡浩根本就没有想到不良人今天能来。
以往,这里出点儿事,就算是花钱请人家,人家也不来。
不过胡浩也能猜到,这不良人跟刘桂花多少有些关系的,两人已经眼神交汇十几次了,一看就知道是亲戚关系,这不良人就是刘桂花他们请来的。
张三看向胡浩,胡浩只能往前上了一步,轻咳一声:“最近有什么大事?”
话音未落,他又跟着补上一句:“没有大事就先回去吧,散吧。”
中间没有留下任何空挡,其中的意思就是说不要小事化大。
可刘桂花才不呢。
人是她远方侄子,还是她专门请来的,还能不诉诉苦?
“我有冤屈!”
刘桂花嗷一嗓子喊出来,吓的她身旁的人一个激灵。
接着,刘桂花三两步推开面前的人走出来:“就是这小浪蹄子,偷我家耳朵棍子,抢我的东
西,还想要打我,要不是我反应的快,说不定就被她那不讲理的男人给砍死了,这一家人就是男娼女盗的乌龟王八蛋……”
一刻钟不带重样的咒骂开始。
咒骂声中,百姓们刻意跟顾怜茵拉开了距离。
只有牛二柱,将自己的媳妇儿孩子推到一边,坚定地站在了顾怜茵的身后。
牛二柱到底也是当过兵见过世面的。
并不惧怕那些不良人,挺胸昂头的站在顾怜茵身后。
“总是有不怕死的。”
张三正愁没办法找杀一儆百的人,现在眼前就有了。
那就是牛二柱啊 。
顾怜茵身上隐藏的危险的气息在告诉他,这个女人碰不得,而萧风更是看都不敢多看,那就只能拿牛二柱下刀了。
“谁敢碰我娘子!”
张三三两步来到牛二柱面前,还未说话,远处传来一声大喝。
下一刻,李恪飞奔着跑来。
扫了眼大概的局势,他补充道:“也不能动我兄弟!”
牛二柱倒是个实诚人,一句话也不多说,瞧见兄弟回来了,转头就回到自己媳妇儿身边去了。
对此,李恪倒觉得没什么。
因为人家有家有业的,能在自己不在的时候给自己媳妇儿撑场面已经做得很好了。
“你就是李恪?说说吧,
你为什么抢劫。”
张三挑眉盯着李恪,上下打量几眼之后,断定李恪就是个花花瓶子,直至看的好看。
有能耐的人能是他这样的?
人长得白净,老婆好看,还要呆在村里种地。
当然。
以张三的脑子也不会想到会有人退隐山林的。
“我抢劫?”
李恪瞪大了双眼。
这小子冤枉人的技术简直是跟大理寺有的一拼啊。
大理寺对付人扣屎盆子可是一扣一个准,说你贪,就是百年清官也是个大贪官。
不过。
眼前这位不良人还不可能跟大理寺一样能随时随地做出 伪证。
“好,你说我抢劫什么了。”
“她家的木棍!”
“行,就算是我娘子抢了,这根木棍在市面上卖三文,按律,不到十文的基本上就算是民事纠纷,我跟她聊聊赔钱就行,你问我们这些做什么?公报私仇?还是有人给了什么好处?”
李恪斜了眼一旁的刘桂花,后者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