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强硬的要求百姓种植桑树的公示刚刚发布出来就有上千人上街游行,更是有不计其数的人来到天策府外面吐口水。
好好地一个天策府正门,被口水喷的像是刚下过雨一样,还是粘稠的雨。
对此。
李恪并不关心,整天坐在前院的石桌前品茶读书,时不时地与楚娘在后面逛逛。
天策府建立了这么久,占地很大,后面还有假山,但李恪都还没有时间去看看过,他也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去后面转悠了两天。
别说。
还真的不错。
“殿下,前门怎么办?”
“冲冲洗洗就行了。”
“有人泼狗血。”
“记住他的样子,找到他家,把狗血泼到他的床上去。”
“有人还在门口要自杀。”
“介绍他去城东王麻子铁匠铺子,那里的刀打得好。”
……
此类对话,李恪这几天都快说腻了。
直到第三天,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但李恪却没打算让百姓们安宁,他紧跟着又做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命令士兵们看守开垦新开发出来的土地,并且让府兵前去种植桑树。
府兵多数为在编的人,他们的家人也犯不上跟着掺和这些事情,因此,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种植桑树,也
不必担心这件事情对他们的影响。
更不用操心会不会引来别人的报复。
万把人都是杭州城内的,真要是遇上什么麻烦,这些军嫂一个人来叫冤就能引来几百人过来帮着出头,谁敢骚扰她们?
这也让天策府有了短暂的安宁。
而李恪也趁着这个时间将桑苗拿出来了一批贩卖。
“殿下,已经又第一批桑苗卖出去了,比市场价高十文钱,还是卖出去了。”
庞树生前来报账的时候,险些把账本砸在李恪的脸上。
李恪捡起擦着耳边飞过的账本,翻看了几眼,笑道:“第一批一万株居然都卖出去了?”
“是,卖出去了,这些人都是还有些闲钱的,你知不知道已经有人为了这件事情在盘算着卖儿卖女了?”
庞树生的语气很不好。
李恪依旧是面带笑容:“卖儿卖女?不至于吧,现在不是还没到时机嘛。”
“你在等什么时机?”
庞树生拂袖离去。
他根本不想听李恪的时机,李恪现在的做法无疑就是在抬高市场价,想要接着桑苗的事情挣一笔钱。
他不想相信这个事实, 但李恪就是这么做的。
唯一能够解释的就是李恪已经明白改稻为桑在江南无法实施,与其这样,还不
如大发横财。
反正以李恪的身份,顶多是受点儿责备。
实际上。
李恪等的时机就是江南大户们的反应。
他知道江南大户在自己收购桑苗的时候也储存了不少的桑苗来应对突发情况。
他要现将这批人手中的桑苗全都拿出来才行。
否则的话,李恪现在做的一切都是白搭。
他不光要江南大户们接受改稻为桑这个无法改变的事实,他还要这些人只能从他的手中来获取桑苗,只有这样,他之前买的桑苗才有意义。
之前的计划很美好,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三天已过。
醉月楼。
天字一号房。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人,但跪在十二人面前的不是那位身死的卢世飞,而是一个新面孔。
对他们来说是新面孔,对李恪来说不是。
这人就是赵由。
赵由跪下行礼之后便站起身子,眉宇间没有任何的恐惧,反而十分鄙夷的看着他们。
“你是说李恪已经放弃了?”
一人沉声询问。
赵由摇摇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你不要自己胡乱放屁,我只是看李恪目前的状态应该是想要用限量的方式将桑苗的价格猛抬一次。”
“混账,这是你说话的态度吗!?”
那人见赵由如
此无礼,怒斥一句:“你就是李恪身边的一条狗而已,你……”
“放你娘的屁!”
那人话音未落,赵由立马骂了回去:“你爹没当过狗,你有机会坐在这里放狗屁!?连个面儿都不敢露,没皮没脸没羞没臊的杂种!”
被赵由这么骂了一顿,隔着黑暗都能感觉到这个人在颤抖着。
黑暗之中,那人猛地站起身子,正要说话,又有一人淡然说道:“住口。”
房间内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寂静。
说话的人缓缓地站起身子,走出阴影。
是一名中年男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
眉宇间有一股阴冷的气势。
“三哥!”
其余几人都想劝说男子退回阴影之中。
男子只是抬手示意他们不用说话。
“三爷!”
赵由还是很懂事的行礼。
“不必,在下姓苏,在家中排行老三,平日里都是苏三苏三的叫着,你要是愿意,也叫我一声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