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容本以为福常在过来还有其他事要做,没想到她当真只是来要宫人的,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之后,便悻悻地走了。
只不过她在这时候跑来承乾宫,这行为本就值得考量,真不知道皇后或者华贵妃到底在私下里谋划着什么。
只可惜前世今生变数太多,陵容也无从提前预知她们的谋划。
陵容索性依着皇上之前的意思直接称病,叫芳林与芳华负责接待要进入承乾宫的人。
当然,按照陵容的吩咐,只有皇上与两位太医可以进来,其余人一律拒绝,随她们怎样去想。
如此蜗居不久,华贵妃那边便发生了一件大事,她的侄子年熙在过继给隆科多后,身体并未有所好转,在昨日不治而亡。
听闻自从圆明园竞渡一事之后,年熙身体便每况愈下,过继之后更是由于心情郁结,用了无数名贵药材都未能有丝毫疗效。
华贵妃向皇上求了多次,宫中所有的太医也都先后被派了出去,只可惜所有太医都无能为力,年熙逝世时仅有二十五岁。
翊坤宫中整日以泪洗面,华贵妃更是没了心思照顾温宜公主,只一味地丢在一旁,由乳娘看顾着。
皇上虽有心安慰华贵妃,但挡不住前朝的折子雪花般飞了过来。
有人痛斥隆科多苛待继子,有人指出是年羹尧居功自傲得罪上天,方才被降罪在后代子嗣之上。
只可惜,这些折子都没有写进皇上心里,只是一些空穴来风之语,半点证据都找不到。
至于隆科多苛待继子,倒是可以大做文章。
毕竟皇上对于隆科多与年羹尧日渐势大心有不安,早就有想法将此二人一一铲除。
否则此二人联合在一起,定是要闹出大乱子的。而年熙去世的时间刚好,可以用来大做文章。
皇上有意将这折子挑出放在最上方,便于华贵妃看到,借机会闹起来。
后宫可是会影响前朝的,皇上娶了这么多妃嫔在身边,对这件事再清楚不过了。
很快,在皇上有意透露下,华贵妃得知了年熙被苛待一事,并亲自写了一封家书,快马加鞭送去年羹尧身边。
而皇上则稳坐钓鱼台,等待着年羹尧与隆科多上钩,最好互相消耗,自己再顺势削减二人势力。
只不过皇上的一切行为陵容都是不知道的,她也不像恬贵人这般,有个在前朝为官的父亲递消息。
因此在听了年熙离世这消息后,也只能想到皇上可能会偏疼华贵妃些,甚至会为了抚慰年家,而赏年家次子个爵位之类的。
好在前朝之事,一时半会儿还烧不进后宫之中,陵容如今要做的不过是养胎。至于那些劳心劳力之事,就交给别人去焦急。
当然,甄嬛之事陵容仍在关注着,毕竟如今已经是冬日了,可不能让她在殿中太热,免得失去了对佛祖的敬畏之心。
不过一时之间想要插手进内务府中有些难度,毕竟华贵妃与皇后乃至敬妃都在掌权,她一个小贵人而已,有心却也无力。
好在,那碍眼的福常在没能求了皇上把芳林与芳华调走,甚至还因为惹恼了皇上,而被斥责赶出了养心殿。
如今华贵妃在宫中可谓是一枝独秀,任谁都不能与她相较。
只不过苦的是温宜与曹贵人,哪怕华贵妃不再利用温宜争宠,却也不肯将温宜再送回到启祥宫。
为着能夺回温宜,曹琴默不得不想办法面见皇上,只求能用母女连心之情,叫皇上心生怜爱,松口叫她将温宜带在身边。
“今儿倒是难得,你一人便过来了。”皇上瞧着求见的曹贵人,下意识去找女儿温宜,只可惜期望扑了个空,温宜并不在曹贵人身边。
“公主这几日不在嫔妾身边,”曹琴默笑的勉强,她眼下有些许青黑,看起来憔悴非常,“皇上去贵妃娘娘宫中,倒能看到温宜。”
听曹琴默这一开口,皇上便知道她想要说什么,因着他自己就饱受母子分离之苦,便对这事儿格外敏感些。
“朕听闻,前些日子温宜的身体很是不好。”
曹琴默点了点头,一提起温宜她就止不住地有些难过,但为着不叫皇上厌烦,还是生生忍住了。
“因为前些日子初雪,温宜出去看雪的时候被风扑了,染了风寒才有些不适。”
这孩子从出生时身子便不大好,太医院的御医都看过了,说是孕期时母体受到麝香影响,导致公主胎里便带了弱症。
严格来讲,这事儿还是因皇上而起,故而他对温宜便格外偏爱些,哪怕曹贵人并不得皇上喜欢。
但皇上虽知这事儿是因自己而起,却还是怪罪曹贵人照顾不力,“温宜这般小,哪里懂得赏雪之事。
想来是乳母动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事后还要栽赃到孩子身上。”
乳母对温宜照顾颇为尽心,即便是去了翊坤宫中,不得不受着颂芝管辖,也未有丝毫不尽心。
对这乳母,曹琴默根本挑不出一丝错来,自然也不会顺着皇上的意思,胡乱说些不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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