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嶶的毒到底解了没?”
张爷听罢满脸的兴奋渐渐隐去,情况似是不容乐观。
“毒是解了,不过……”
纭星松了口气,却又是不解:“毒解便解了,还有什么可是?”
见纭星询问的眼光,张爷不语。
“那从未现在人呢?”纭星追问着,欲出门而去。张爷侧身挡至门口,灰白的须发随风而摆动,在寒风之中,似乎又苍老不少。
“已是醒了,过不了多久应能走动了,小纭星还是好生在屋里待着,莫再偷溜出府去。”未待纭星叹完张爷的苍老,至听的门“砰”地关上。张爷既然如此说,纭星倒也安心,也不愿再出门寻翠嶶。
门外传来张爷悠长的声音:“接下来几日,要吃什么便与瘦猴说,他会给你买来。”
“万一他下药怎么办?”纭星不干了,想起瘦猴颇具怨念的眼神,下药的可能性极大。“瘦猴儿绝不敢如此,小纭星你且安心。”
便是张爷如此说,纭星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还要言语,屋外只剩下风声。未过多久,翠嶶叩开了门,弱柳扶风,稍显虚弱。
“翠嶶!”纭星扑上前去,却未沾到顾翠嶶。
“我可吓坏了呢,下次我们不偷偷溜出去,一定要多些人保护才能出去。”
顾翠嶶回以微笑,脸色显得苍白的很,原本微凉的手愈发冰凉。“此事也怨不得你,谁能料到这些事呢?”连说话都要废好些力气,稍喘过后,才继续道:“那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在梁宏懿与赵合相斗之时,她并不知纭星身在何处。至于是谁将自己带回府中,更是不知。“是张爷出手救了我们。”
“我这次又托你的福了。”顾翠嶶听罢苦笑,军营如此,燕地如此,在大都亦是如此。
纭星听罢忙摆手道:“翠嶶你别这么说,我还没感谢你每日给我煎药呢?”
“那有什么好谢的。”在顾翠嶶看来,不过是最微不足道之事。“这本就是墨言公子吩咐的。”纭星不言,只是浅浅地笑着。每次表达自己谢意时,翠嶶总是逃避着,不愿与自己交流。两人皆不言,悬在空中的心终是静了。
大都街道围着一圈人,议论纷纷。
“这也不知是谁,在白日竟被打得如此之惨。”
“啧啧啧……”土壤上暗红近乎黑的血迹显得如此刺目,刺激着游手好闲之辈。无人知其缘由,知道缘由的,早不知逃至何地。
高山之上,木叶凋零,留下枝杈拱卫着尽是黑色的宫殿。四人着黑袍站于门口,面庞被黑纱遮盖,宛若四尊雕像。
“赶紧的,快到山顶了。若是赵合少爷死在路上,我们也绝不会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几人着皮甲,虽为国都巡卫,但在他们所要前往之地的人看来,仍如蝼蚁一般,伸手便可碾死。突兀的声音令四尊“雕像”僵硬地转动脖子,看向远处吭哧吭哧的数人。
木架之上,白色衣衫已是脏乱不堪,染满血污。四肢呈怪异的姿势,是正常人决不能摆出的。
“此处为国之重地,不得靠近。”沉闷的声音传来,沙哑异常,不似人音。
“大人,有人将赵合公子打至重伤,我等也是不得已才冒死来此。”其中一人壮着胆子高呼,在风中瑟瑟发抖。高处不慎寒,也不知门口四位是如何忍受的。
黑纱蒙面之人相视,仅靠闪烁的眼神,便知对方的心意,这是多年下来的默契。两人走向前看上一眼,挥手令抬木架之人散。
“你们可以走了。”淡漠的声音令巡卫如获大赦,千恩万谢之后,恨不得多生两只脚,迅速消失在树丛之中。“也不知是谁将赵合公子伤成这样。”
两人抬着木架之上的赵合,也不怕所说之言被赵合听清。“赶紧换防,老子鼻涕都快冻出来了。”
“交于祭祀大人,这几日的酒钱便是有了。”两人走的飞快,全然不顾将赵合颠簸得四肢愈发怪异。“待换防的来后,哥们一道喝些热酒。”笑声仍旧沙哑,若放在夜里,绝对会被误认为是鬼在嚎。
此地不过是宫殿最外处,离大祭司所在之地仍有很长距离。
“给我滚!”似野兽在咆哮,手中酒盏已被摔得粉碎。黑纱蒙面人此时哪敢多言,急忙退下,怕慢上几分结局便与大祭司手中酒盏一般。伴随着数十位随从仓皇离去,偌大的房间显得死寂。
“孩儿啊?是谁将你伤成这样,啊!”又是一番咆哮,“若让我寻着他,定要啖其肉,碎其骨!”
“父亲……”虚弱的声音在咆哮面前显得微乎其微,“救我……”却是令身着长袍的中年男人安静下来。
“在宫中如此咆哮,大祭司怕是忘了本座还在这宫中。”声音清冷,从四周聚集而来。疯狂至极的长袍祭祀恢复冷静,却已是面如土色,猛然跪于地。
“是属下失态了,请宫主责罚。”
“不至于责罚,将令郎送至密室,我自会替他疗伤。”声音平淡,透着高高在上的威严,不可侵犯。“隔壁密室之处有副画,我要你将与所画女子六分相像的尽数杀之。”
“多谢宫主出手救犬子,宫主的命令,属下定当竭尽全力去办。”四周再无声音传来,长袍祭祀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