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一个正常人证明自己不是精神病本就很难,更何况他还掌握了自己之前看心理医生的证据。
王铮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用心险恶。
见颜黛这边一直不说话,王铮更加得意,抬头看向法官。
“既然原告方无法推翻我方举证,我请求,拒绝对方额外补偿的要求,按正常流程分割财产,并且,颜小姐,我必须提醒你,你污蔑我当事人出轨,我们可以告你诽谤。”
颜黛的代理律师脸色凝重。
显然,他从业多年,也从没见过这么无耻的同行。
眼看着法官就要下锤,他连忙举手。
“我们申请休庭十分钟。”
随后,他将颜黛带到外面,神情焦急。
“颜小姐,你有没有复诊后病情恢复的记录?这样下去我们很被动,如果不能推翻王铮的举证,这场官司我们恐怕要败诉。”
颜黛沉思片刻,问:“如果我能证明精神崩溃是傅闻州出轨的原因,可以算作证据吗?”
“当然可以。”
“那好,接下来,我自己来。”
颜黛拿出手机,翻出云盘记录。
她此时无比庆幸,自己当时搬离和傅闻州的婚房时,保留了别墅内的监控记录。
既然傅闻州这么卑鄙,那她也没必要再留情面。
休庭结束后,颜黛回到法庭。
她将手机交上去,等监控放出后,颜黛结合傅闻州与她的聊天记录,以及拍下傅闻州和宋语禾同框的照片,开始一一阐述。
“这一年,我一直在被傅闻州精神虐待。”
“你们可以看到,他长期夜不归宿,对我进行冷暴力,经常性失联,但是这些时间,他都在跟宋语禾同游,或进出酒店,在外旅游,就连出差时,也经常把宋语禾带在身边,我不认为这是对待正常朋友该有的举动。”
“再看被告方的这些诊疗记录,在被傅闻州长期精神虐待后,我精神崩溃,这才积极看诊,想要自救,我认为,任何一个正常人,被真心相爱的伴侣这样对待后,精神状态都不会太好。可现在,我的自救手段,竟然成了被指控成精神病的证据。”
颜黛的眼底泛起酸意。
这都是她真实的过往,没人知道那么艰难的过去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她甚至为这段感情赔上过一条命。
而傅闻州,竟然还拿这些东西来扎她的心,为了胜诉,不惜毫无底线地污蔑她是精神病。
这次,她不会再退!
颜黛的眼睛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射向傅闻州。
傅闻州从未见过这样的颜黛,眸色愈发晦暗。
这次任他再镇定,也无法忽视颜黛眼底汹涌的恨意了。
颜黛竭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泪盈盈地看向法官。
有时候在法官面前卖惨,也是一种有效的武器。
“鉴于我遭受过的精神虐待,我要求除了正常的财产分割外,傅闻州需要额外向我赔付一笔精神损失费,以及,我要展示最后一个证据。”
她看了眼王铮,从兜里拿出一只录音笔。
傅闻州的声音清晰地响彻整个大厅。
“我和颜黛早就没感情了,你才是我的妻子,等和颜黛离婚后,我会给你傅太太的名分。”
傅闻州眼神一厉,死死盯着颜黛手中的录音笔。
王铮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难看下来。
颜黛才不在乎他们的情绪,出声询问:“请问,这条录音是否能作为傅闻州出轨的实证?”
有傅闻州亲口承认与他人不正当关系的录音,任王铮再巧舌如簧,也没办法翻案。
很快,法官判了颜黛胜诉。
她不仅成功分割到了之前傅闻州承诺的财产,还额外获得五千万的精神损失费。
拿到判决书那一刻,颜黛手都在抖。
直到这一刻,她才有了一丝改变命运的实感。
从今往后,她再也不用跟傅闻州纠缠,她终于有能力自己决定人生。
颜黛很难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她只觉得,现在她看天都觉得蓝得格外顺眼。
而法院门口,谈溪云正倚在车旁,见她出来,笑着对她招招手。
她正打算过去,忽然胳膊一紧。
颜黛回头,一脸怒意的傅闻州正站在她身后,脸色黑沉得厉害。
“你就这么着急奔向你的奸夫?”
“关你屁事?宋语禾昨天被抓进警察局,估计委屈坏了吧?你不赶紧去哄她,在这骚扰我干什么?信不信我报警?”
颜黛厌恶地将胳膊从傅闻州手中拽出来。
好不容易解脱,她现在只想离这个恶心的玩意远点。
傅闻州眯了眯眸,他没去在意颜黛刺猬般的攻击力,他的重点在,颜黛并没有否认谈溪云是她的奸夫。
那边谈溪云见颜黛被纠缠,两步走过来,把颜黛护在身后,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却没有丝毫笑意。
“傅总,自重。”
“我和她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傅闻州先后生意失利,官司败诉,此时已经烦躁到极点。
谈溪云却是心情大好,“恐怕现在最应该和她保持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