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雀皱眉,停下脚步。
这声音听起来好耳熟,但是想不起是谁了。
探出头去看,只见一个黑影一闪而过,跑回了营地里。
原地只留下枯瘦如柴的妇人和一个年约三岁的孩子。
这两人不正是之前在营地周围乞食的母子嘛!
黑影刚走,妇人身后立刻蹿出三个汉子,为首的高个汉子从妇人手中抢过饼子。饼子被掰成几块,他拿了最小的一块扔给妇人,自己拿了最大的那块,剩下的两块分给了其他两人。
几人狼吞虎咽吃完,竟是半点都没给孩子留。
吃完后还骂骂咧咧起来。
“他娘的,就给这一点,打发叫花子呢!”
“他们那群人得了那么多粮食,看到俺们快饿死了也不给一点,要不是见他们手中有刀,我早冲上去抢了。”
“还是老大你有主意!当时抓住这小崽子后没着急吃,现在带他出去乞讨,居然还能讨到块饼子。”其中一个较为瘦弱的汉子道。
枯瘦妇人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小孩,有些遗憾地开口:“再不吃都饿瘦了。”
高个汉子咧嘴笑,露出一口大黄牙:“他喊了你三天娘了,你忍心?”
枯瘦妇人嗤笑:“别说喊三天,喊三十天,三百天,饿了还是要杀来吃啊。”
高个汉子捏了把妇人的屁股:“要不是看在你抱着他还能讨到点东西的份上,老子早就宰了他了。先留着吧,什么时候饿死了,再煮来吃。”
枯瘦妇人:“只怕明日只能得半个饼子了,那小哥说他们粮食也不多了。”
高个汉子先是一怔,转而怒道:“都说越有钱的人越抠门!还真他娘的是这个理!”
另一个矮个汉子道:“要我说,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那边不也有一群一百多人的队伍吗?咱拉拢他们一起干票大的呗,我看他们也眼红得很呢!”
“这......”高个汉子沉思片刻:“再说吧!”
说完几人离开。
看到这一幕,白雀气得不行。
感情她在外面辛辛苦苦弄粮回来,村里居然有个圣母把她好不容易搞回来的粮食往外送!
送就送吧!
你瞧瞧他送了个什么玩意儿!
不仅孩子一口没落着,还让这群人打起了他们队伍的主意!
白小强也气得直冒烟:“送饼子的蠢蛋是谁啊?我非揍他一顿不可!”
“不知道,应该不是咱村的。”白雀表情严肃,有些后悔刚刚把艳鬼派出去了,要不然现在就能跟上那黑影,查看究竟谁是圣母了。
白富贵背着手,脸色十分难看:“好不容易弄回来点粮食,这群人就开始乱发善心,这是要把队伍架在火上烤啊!”
“大丫,你和我一起去找里正在说说,再这样下去,怕是会搞出乱子来!”
白雀正有此意。
两村的逃荒队伍身后一直零零散散跟着些流民,这些流民原本是不同村里的人,走着走着人越来越多,走着走着便结伴起来,汇成一个小团体坠在队伍身后。
这些人大概有六、七十人。
除了这个小团体外,还有些路边的难民,这些难民多是走不动道了,索性不走了,就在路边乞讨,寻些野菜过活。
这些人零零散散地也有一百来人。
两边加起来就是两百人左右。
虽然人数还不足两村人数的三分之一,且他们内部时常还有纷争,可若让他们有了共同的目标,他们也有可能会拧成一股绳,拼着老命也要咬下他们一口肉来。
里正正要休息,听到队伍里有人给饼子给那些流民,他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你们看清楚是谁了吗?”
“没看清,听声音是个男子,年纪应该不大。”
“这个小畜生,咱们刚能喝个半饱,就开始烂好心,周围这么多两眼冒光的流民他看不到吗!若是因此害了大家,我非得扒下他一层皮不可!”白里正说罢站起身来,去找王里正:“走,你们跟我一起去跟王家村说说,让他去敲打敲打!”
白雀见两位里正都很重视这问题,便换了话题,便把余清然的情况大致说了一遍。当听到威风寨劫了他的一千石粮的时,两位里正眼里明显亮了亮,但听说那四大当家豢养了狼群和老虎时,顿时打消了刚萌芽的念头。
“余清然现在浑身是伤,不能步行,可否让他坐在荣家的马车上?”
“还有,他的吃穿用度我负责,不用村里负责。但毕竟是跟着大家一起走,到时候一千五百两我要一半,剩下的钱两村平分,您看可好?”
王里正道:“人是你救回来的,钱理应都归你。”
白里正也表态:“两村已从荣正道这事上得了两千多两银子,平均下来一个人能得至少三两。这些已经足够了,我知道你家情况也十分困难,余老弟的钱我们万万不能再要了。”
“至于那马车,我原本就是要安排村里的老弱幼小上去坐的。他受着伤,理应上去坐。只不过荣家带的马料只够吃半个月的,半个月后,马没吃的,怕是要杀。”
白雀笑道:“先谢谢二位里正爷爷,马料的事不用操心,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