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莲城,谁都没想到最难过的是黄皮子。
它这段日子在莲城里是被好吃好喝供着的,每天山珍海味,各种听说过的,没听说过的,吃的那叫一个酒足饭饱。
现在离开莲城,它嗷嗷大哭。
这福气就享受了七天。
梦就醒了!
白雀无奈地白了它一眼:“你别哭了,搞得跟我们短了你吃喝似的。”
【嗷呜呜,你不懂,那万喜酒楼的卫大厨的手太巧了,制作出来的枣泥酥,那个味道,香飘十里。】
【还有全胜酒楼的蜜汁烤肉,我恨不得日日住在他那后厨,烤出来一炉,我就吃一炉。】
黄皮子边说边吸溜口水,仿佛饭菜已经端在了面前似的。
它可怜巴巴地问:【你啥时候再来莲城啊?】
“我怎么知道,全看我什么时候能画出再生符了。你惦记吃食,我还惦记我那万两黄金呢!”
黄皮子忙趴在白雀腿上:【咱离那地儿还有多远啊?】
白雀知道它问的是哪儿,道:“不远。瞧着方位应该就在雁城附近。”
黄皮子的尾巴甩啊甩的,显然是兴奋了。
早日到那灵气充裕的圣地,它就能早日成仙。成仙后,它要搬去莲城,日日等着全胜酒楼和万喜酒楼的供奉。
白雀也不知它呲着大牙在傻乐什么,索性也不去管它。
马车往南走了三日,又到了一个县城,这里有大片的水稻,现在正是稻谷成熟的季节。
每一粒稻谷都饱满圆润,展现出迷人的金黄色,随着微风吹过,稻田里泛起层层金色波浪,就像是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洋。
中间还有农户们扎的稻草人。
零零散散的农户开始收割,收割好的稻谷码放在一起,堆成一堆。
白里正看到这片情景,心情大好。
大家已经好几年没有见过丰收的景象了,如今看到这副丰收景象,高兴地合不拢嘴,仿佛那稻谷是自己家种的似的。
“太好了,太好了,只要咱肯干,明年咱们也能收获。”
“咱真是来对地方了!这雁城的水土真是好,咱今年多买点地,明年种他个十来亩!”
马车边走着,马车上的村民们边议论着。
只有五识过人的白雀听到了那些种稻谷的农户们的议论声。
“咋办啊!孩儿他爹,咱种了十亩地,刨去要交的税,剩下的咱仨自己吃都不够。”
“没办法,那些个地主又不用交税,那税可不是落在咱们头上了吗?哎!到时候咱去山上挖挖野菜吧,我再去深山走一趟,看看能不能猎到些野鸡野兔......”
白雀心里一紧。
古代农业税重,她是知道的,只是不知大孟朝的税收会这么重。
这一番丰收的景象,种的地交完税后竟然不够一家三口吃饭的。
着实可怕。
转念一想,若不是苛捐杂税如此之重,又有天灾加磅,北边怎会揭竿而起?都是活不下去了,实在是没办法了,才会拼死一搏。
也不知桃花寨现在如何了。
陈大牛和柳儿风儿他们有没有到达。
......
走走停停几日,又开始下雨。
雨大的时候,他们就停下休息一会,雨小了就又开始走。
这日天放晴他们又准备上路,走了没一个时辰,倒是遇到了熟人——流放前太子的队伍。
由于在莲城耽搁了一周,裴明德他们倒是走到前头去了。
刘头先看到他们的马车,十分客气地上前打招呼,想让王大夫再帮着看看伤。
王大夫也没有拒绝,给他们又诊治一番,大家的情况都还不错,伤口也都已经开始愈合结痂了,再有半个月就能大好了。
刘头没有给诊金,倒是给了他一坛酒,虽然不算是好酒,可聊胜于无。
王大夫看诊期间,白雀特意带着小宝在沈家人面前走了一圈又一圈。
沈伟虽不能上前相认,可见到小宝紧紧靠在白雀身边,也知白雀是真心待他的。
沈伟朝白雀投去感激的神情。
白雀微微颔首后将小宝抱上了车。
车队刚要走,就又开始下雨了,雨势还不小,噼里啪啦地像是在放鞭炮,砸在人的身上生疼。
刘头赶紧找了个路人打听,说是往前再走走就有个大溶洞,里面能容好几百人,足够休息。
听罢刘头和里正长都决定赶紧往那边赶。
马车再次上路。
望着那不知何时能停的雨,王桂花唉声叹气。
她摸着晾在马车上的衣衫道:“之前就听说南方雨多,没想到雨水这么多。你看我五天前洗的衣服,今天还没干呢!”
那衣衫是二狗子的,之前和小宝疯玩的时候摔在了泥巴地里,不仅摔烂了衣服,还沾了一身泥。
武二娘帮着补了又洗了。
在北方,上午洗的衣衫,晚上就干了。可到了南方,这么久都没干,摸着还是潮潮的。
白雀道:“娘,你以后得慢慢习惯,这南方的天气就是潮,据说每年的六七月份还有梅雨季,到那个时候才恐怖呢,家里的墙上都是水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