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到娄烈电话时,简乐正举着一把硕大的剪刀跟古园院里的横斜树枝斗争。
虽然已经向园丁请教过,但轮到自己操作时又艰难了许多。
折腾了快一小时,才把枯枝杂草清干净。
这也导致她在接电话时有些气喘,“喂,二爷?”
停顿几秒,话筒里响起一声轻笑。
“干什么坏事儿了喘成这样。”
简乐丢下手套,坐在小马扎上回嘴,“二爷不在我怎么干坏事儿嘛。”
“那可说不准,没准你嫌我腻歪,背着我偷人去了。”
简乐小声嘟囔,“你不就是我偷的人。”
“嗯?你说什么?”
她秒怂,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我说我可没有,二爷嫌我腻歪还差不多。”
这会儿日光没那么晒了,坐在小花园里,微风拂过,倒是有几分惬意。
简乐舒展酸痛的背,“二爷打电话来,就是为了查岗?”
“怎么,不行?”
“怎么会,随便查。”
简乐答的心不在焉,她的注意力都在这片小花园上。
心里盘算着怎么能把它修理的更好。
娄烈听出对面女人的敷衍,莫名好笑。
昨天还怕他怕的要死,使劲浑身解数讨好他。
今天又敷衍至极,消极怠工,只想赶紧挂电话。
为了让她有点当小情人的自觉,娄烈看了眼表,“去古园等我,一会儿我亲自过去查。”
“啊?”
简乐的注意力果然回到他身上,“你要来古园?”
听到她的用词,娄烈拿车钥匙的手顿了下,“怎么,你就在那?”
“呃,是。”
娄烈随口逗她,“这么粘人?一天不做都不行?”
“我不是,我,呃…”
简乐吭哧了半天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娄烈品出几分隐瞒,笑意略淡。
“是不是不打紧,最好不要被我发现你在做什么坏事儿。”
简乐脊背一凉,接了句“知道了”就火速挂断了电话。
一旁,韩纵目瞪口呆。
他本以为娄烈打电话是兴师问罪,就没走,想着听一耳朵。
谁成想听了一脑门子污言秽语。
整个人都不好了。
娄烈关门前瞥了他一眼,“还杵在这,想跟我一起去古园看现场?”
“啊?不了不了,您老忙,您忙。”
与此同时,简乐对着修理了一半的小花园生无可恋。
跟娄时仪分开后,经过短暂的颓废,她又重新振作起来。
既然过去无法改变,她总要为未来做点什么才行。
虽说娄烈现在对待二位长辈态度极端,但那毕竟是他的父母。
所以她决定把这片小花园好好打扫一下,也算另一种入土为安。
不过她做这件事是极度危险的。
如果娄烈默许,自然是皆大欢喜。
万一他又像昨天那般,那她就死定了。
原本她的计划是偷偷修整好,让娄烈自己去发现。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来,越是这样不经意,越是能叫他感受到她的“真心”。
另一方面,就是她不用直面这件事,也稳妥一点。
可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了她所有的计划。
尤其是昨天娄烈刚因为她的自作主张差点捏死她,今天她就又跑来坟头蹦迪。
但这也不能完全怪她,谁能想到昨天刚疯完那么一场,今天他就又要来。
身体吃得消吗!
当然,她说的是她自己。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眼下只能期盼着娄烈不会发现这里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