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安陵容总算放下心来,看向富察贵人,富察贵人似是会了意,便笑着道:
“娘娘桌上的这幅摆台好生精致,这凤穿牡丹的寓意也好,内务府着实是费心思了。”
“这是怡贵人送给本宫的节礼,真是难为她能如此用心。”皇后开口看向安陵容,一脸的笑意。
“怡贵人送如此贵重的礼,也不与咱们知会一声,这样一比,倒显得咱们送的心意不足了。”富察贵人笑着看向安陵容打趣道。
“皇后娘娘,你瞧她,送件节礼也要比!不过若比用心,咱们谁都比不上富察贵人,你说说你送给娘娘的这菊花酒可是去年进宫时便酿下的吧?!
入夏我便求着她想要讨上一些,她愣是捂着不给,不想竟是要献给皇后娘娘的,你那时若是早说了,我岂会巴巴的左求右求都不得?”安陵容说完,一屋子人都捂着嘴笑。
“皇后娘娘不知,她可是嘴馋的紧,我若是不捂着,还真能让她抢了去!”富察贵人笑着点了下安陵容,大家便笑的更欢快了些。
“华妃娘娘到…”外面江福海的声音传来,一屋子人顿时都噤了声。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各自行了礼,华妃让颂芝奉上她送的节礼,礼盒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尊送子观音,屋子里的一众人一时间都不敢开口说话。
“皇后,这是本宫母家从红螺寺求来的送子观音,今日送给皇后娘娘,愿娘娘也能得偿所愿。”华妃说完起身落座,皇后笑着点头,剪秋接下送了下去。
“难为你有心了。”皇后开口,看向华妃。
“一尊送子观音罢了,嫔妾从不信这些,只信皇后恩宠,不过是知道娘娘信,便借花献佛送给皇后吧。”华妃抬了抬眼皮,皇后也只点了点头。
后面沈眉庄和甄嬛等人送来的也不过是寻常节礼,一番忙碌下来,皇后也乏了,便让大家都散了。
“你今日怎么来的这样早?我与欣常在一起去承乾宫喊你一起过来,不想你竟先来了。”富察贵人想要上前来挽安陵容的胳膊,被安陵容躲开了。
“怎么了?”富察贵人一惊,看向安陵容。
“我身上沾了些脏东西,回去再说。”安陵容说完,富察贵人低头看了看,也没见哪里脏啊。
“发生了什么事?我今日进去就觉得你神色不对。”两人并肩而行,却连衣角都没有挨着。
“也不是什么大事,有人想害我,我也不过是还回去罢了。”安陵容见宫道上也没有旁人,便压低了声音说。
“你是说华妃?”富察贵人也压低了声音,安陵容只笑不语。
“你这耳坠当真别致,内务府果然个个都是人精,皇上宠你,好东西都往你这送。”富察贵人说着撇了撇嘴。
“你说这个?这是皇后赏的,还有这个,也是她今日赏的。”安陵容说着还伸出自己的一双胳膊,手腕上露出了两枚飘了半边绿的翡翠手镯。
“你这幅绣品竟然如此值钱?皇后竟然赏了你这么多?!这送礼果然还是要送到皇后心坎上,我那壶菊花酒,‘如此费心’也没见她赏我对镯子戴戴。”富察贵人说着嗤笑一声。
两人说道‘如此费心’都不由笑了起来,这菊花酒确实是去年入宫后桑儿酿下的,只是这酒,估计早就被两人喝的所剩无几了。
“你上次不是说这酒剩的不多了吗?怎么还私藏了一壶?”安陵容看向富察贵人,笑的狡黠。
“你还好意思说!还不是那日你喝高兴了,喝的所剩无几,这酒是我前日里找人从外面买的,买的最好的,费了我不少银两呢!”富察贵人在安陵容耳边轻声耳语,安陵容一副我早就料到的模样。
这种小事情,莫说皇后会去打听了,估计她连瞧都不会瞧上一眼,这么贵的酒,最后定还是便宜了景仁宫的那些个奴才…
安陵容回去便是一阵沐浴更衣,绢帕和衣服都让菊青收了起来,准备找时机毁掉,富察贵人也不问什么原因,就在贞顺斋吃吃喝喝等着安陵容换好新的衣服首饰。
“你也吃些垫垫吧,宫宴上的东西都是中看不中吃,瞧着好看,等呈上来,冷了不说,味道更是比剩菜好不了多少!”富察贵人说完安陵容便坐了下来,宝鹊把一直温着的燕窝端上来,安陵容便吃了起来。
“我这边有消息说,年羹尧回京时,沿途官员和百姓都下跪相迎,如今年家在外面就如土皇帝一般,听说朝中有不少人参她,其中领头之人就有大理寺少卿甄远道。”富察贵人也一勺一勺的慢慢吃着面前的燕窝道。
“竟如此嚣张?”安陵容开口,假装惊讶。
富察贵人点头接着说:“你如今得宠,华妃早就看你不顺,你父亲虽远在松阳,只是一介县丞,还是要警惕他多加小心为好。”
安陵容听了当即放下手中的汤匙,伸手拉住了富察贵人的手道:“姐姐,当真要谢谢姐姐提醒。”
安比槐虽在为人夫、为人父上算不得是好人,可他为人谨慎小心,即便是连连升任,仗着自己得宠,也不敢贪那么多银两。
那时,事情一出,她便着人去查过,虽没有找到实在的证据,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