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定了之后,于谦带着陈沧海策马狂奔。
他们之前商议的一切,都得建立在他们到达南宫的时候石亨和徐有贞等人并未撞开南宫的大门。
距离南宫两条街的一处营房,有一队兵部的亲兵,正是于谦安顿在紫禁城中以防万一的,危急时刻,用他兵部尚书的兵符印信就可以调动。
在整个紫禁城,这样的人马有三四处。
兵部的几个侍郎以及朱祁钰、守卫皇城的几个禁军指挥使都知道此事。
这要是旁人这么安排,绝对会被弹劾之死,毕竟这要是个歹人,趁着半夜抄了皇宫,直接就篡位了。
但于谦,就是这么一个能让朱祁钰和大明守卫皇城的众多将领相信的人。
很快,二人到了那行营门外,于谦直接策马到了门口,拿出自己的兵符就往里进。
守门的将士显然认得是于谦来了,当即开门跟在身后,就奔了将领的房中。
“将军!将军!于少保来了!”
守门的将士在一个房门口一边拍打,一边急切的喊道。
于谦这个时候忽然出现在这,用脚指头都能想到是出了什么大事,而且他们这一队人马的存在就是以防皇城中万一的,只
要用到他们,那就是出大事了。
果然,不过数个呼吸的时间,房门就被一把推开了,一个年近五旬,须发已然有些花白,但身材魁梧,面色黝黑,眼珠像铜铃一般的大汉一边往身上套着衣裳,一边走了出来。
“少保?你这是?”
“少废话,出事了,石亨反了,带着尸鬼去了南宫,你带人先去阻拦,万万不能让他靠近南宫!我会带人破开宫门,把太上皇保护起来!”
“尸鬼?”
一听尸鬼都要到了南宫了,这位看似啥都不怕的老将军一下就停住了手里的动作,额头上的汗珠马上就下来了。
“别多问,他刚在长安门外独自斩杀了一只尸鬼,尸鬼并非无敌,让他带着你们去抵挡,另外派几个人,去吧另外几路人马都集结到南宫,给我五十人,我亲自带着去撞开南宫宫门!”
“这……”
这位老将看了一眼年轻的陈沧海,又去看于谦,一时间竟然有点慌了神了。
“别废话!速速按我说的做!打尸鬼就听他的!他是腾骧右卫的将士,自己人!”
简单的介绍了一下,于谦不由分说的就带着五十人策马离开了。
“老将军,我乃
腾骧右卫陈沧海,咱们还是速速赶往南宫吧!石亨等人带着尸鬼,怕是再有片刻就到了南宫近前了。”
陈沧海在耳旁高声说了一句,这才让这位老将军回过了神,他看着陈沧海,纵然有些不信,但还是强迫自己听从了于谦的将令。
“我乃是兵部所属皇城亲卫千户陆远,我麾下本有近千人,但驻扎在此地的只有不到五百,其余人等已经去传令了,他们会到南宫外围跟我等汇合,小兄弟啊,这尸鬼的事,可玩笑不得啊!”
说到最后,这位陆千户还是有点不相信陈沧海曾经独立杀死了一只尸鬼,试探着问道。
“陆千户,少保的意思是赶紧带兵前往南宫,此时石亨和徐有贞这些乱臣贼子怕是已经距离不远了,万一他们先到了,看到正在破门的于少保,可不是咱们俩能担待的起的啊!”
纵然陆远是五品千户,而陈沧海在腾骧右卫里面连个小旗官都不算,但陈沧海已然不是之前的陈沧海了。
他明白,有了独立杀死尸鬼的壮举,他在这不一样的大明就有了本钱,利用好了,扬名立万,利用不好的话,死的最快的也是他。
“小兄弟说
的是,咱们这就出发,你到底是怎么杀死尸鬼的,怎么边走边说!”
在路上,陈沧海把砍掉尸鬼脑袋能让尸鬼化成一摊血水的事告诉了陆远,但他说完了之后,陆远脸上的神色依旧严峻。
“那尸鬼总归是不能站着就让咱们砍头吧?”
“不错,我是先把尸鬼的双臂和双腿都砍了,那尸鬼无奈之下只能用嘴来撕咬我,我这才看准了时机,近在咫尺的一刀砍下了它的头颅!”
这种事,陈沧海知道一丁点都不能夸大,一旦夸大了,可能带来的就是这些弟兄大片的死亡。
“嘶…这种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啊!我麾下的将士虽说能耐未必比你们腾骧右卫差,但终归还是缺少跟尸鬼交手的经验,咱们想着如何才能拖延时间。”
于谦的确说了打尸鬼得听陈沧海的,但是人是人家陆远麾下的将士,他肯定是心疼,不想让这些之前甚至连尸鬼什么样都没见过的将士上去就跟尸鬼硬刚,那样的话就算知道砍下尸鬼的脑袋就能杀死尸鬼,损失也一定会十分惨重。
他们都是上过战场的,就算对方不是尸鬼而是人,你只有砍下他的脑袋才能杀
死他,但他杀死你却有很多办法,战斗起来也是要吃大亏的。
“千户放心,等会到了南宫附近,咱们先找个空旷处,等把尸鬼引过去了,尸鬼只会一股脑的往前,你让将士们盯着我,暂且后退,我给你们打个样!”
“打个样?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吧?小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