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卫总旗?这是我大明朝堂!你一个小小的总旗,这是你说话的地方吗?”
王骥对陈沧海那是相当的蔑视,说完了之后还不忘往上看了一眼朱祁镇,那意思显然是你是不是黔驴技穷了,怎么连一个锦衣卫总旗都弄出来了。
朱祁镇看着王骥那倚老卖老的熊样,恨不得现在陈沧海就抽出他腰间的长刀直接一刀砍死他。
但陈沧海当然不会那么做,要是真的一刀砍死了王骥,谁都不会说这是陈沧海自作主张砍死他的,而是他受到了朱祁镇的指使,最终这件事对朱祁镇也还是不利的。
此时的朱祁镇也挺紧张,他默许了陈沧海下场,但并不知道陈沧海会用什么手段对付王骥。
他以锦衣卫总旗的身份下场,要是不能立威,打的就是朱祁镇的脸。
“这个禁卫,是什么底细?”
见众人的目光都被陈沧海吸引力,孙太后一些疑惑的转头问道。
本来她还以为陈沧海不过是于谦安排在后面保护朱祁镇的,但现在看来,好像不光是这样。
“太后,这是我大明现如今唯一一个能以一己之力斩杀尸鬼之人,既然石亨能操纵尸鬼进入紫禁城,以后尸鬼的风险就还在,我封他为锦衣卫总旗,暂且负责朕的安危,他跟一般的禁卫相比,还是有些能耐的,母亲不必担忧,且看吧!”
做皇帝,心理素质一定要好,二进宫的朱祁镇更明白这个道理。
就算此时他的心里
没有底,他也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包括自己的母亲。
既然朱祁镇都这么说了,陈沧海在孙太后和朱见深的心里就多了一层神秘色彩。
他真的能单杀尸鬼?他又是如何这么得朱祁镇的信任?
这两个问题深深的扎根在了年方十岁的朱见深心里,虽然只有十岁,但经历了父亲被瓦剌俘获,自己五岁就被人从太子的位置上一脚踢开,几年如一日的生长在恐惧之中,让朱见深的心性远不止一个十岁的孩童。
他刚才看得真切,陈沧海也就是十七八岁的年纪,但那满身已经干涸的血污却告诉他,他刚刚为了自己的父亲在战场上拼杀过,而且拼杀的对象是尸鬼!
尸鬼的传说,就算是长在深宫,朱见深也时时都有耳闻,甚至前不久他还缠着见识比他多的宦官宫女给他讲尸鬼的故事。
在他们的口中,尸鬼无不是人力所不能抵挡的存在。
但陈沧海这么一个禁卫,竟然能以人力,而且是一己之力,斩杀得了尸鬼。
陈沧海站在朱祁镇和他们身后的时候,朱见深就已经偷偷的看了他好几次了,这个年岁不到二十的人,给了他十分的安全感。
此时的陈沧海,面对着王骥的质问,目光从容的看向王骥,先是把自己的头盔用脑袋上卸了下来。
之前因为防着尸鬼,他带着的铠甲都是全套的,这样多少能起到一些防护作用。
但现在,他把头盔卸下去,自然是为了让
周遭的文武都认识自己一下,当然,也是在表达自己面对王骥这个老臣的无畏。
“本来这里的确没有我这个小小的总旗说话的地方,但我要是不说,你的事恐怕不会有人知晓!”
陈沧海说到这,伸手就指向了自己面前的王骥,而且陈沧海说话中气十足,声浪传出了很远,几乎是周遭的文武都听见了。
听到陈沧海说他的事,王骥明显是愣了一下,只有一瞬间,而后就恢复了正常。
但就是这一瞬间,就被善于观察的陈沧海捕捉到了。
他知道,自己这么一炸,就炸出大概来了,前世自己了解的历史,在这里还是有用的。
“我的事?我的事岂能是你一个小小的总旗能知晓的?”
王骥的嘴还是非常硬的,因为他已经知道了自己后续的结局,这个时候不管对方是谁,说出什么话来,只要没有真凭实据,他都不会认 的。
“我能知晓,是因为我刚刚在南宫大门之外七进七出,在禁军一些弟兄的配合下一共斩杀了三十余个尸鬼,当时石亨带着一众反叛人等和尸鬼从长安门进城的时候,守在长安门外并且跟尸鬼战斗的腾骧右卫将士中,也是有我一个,而且我是最终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这些,现在还在南宫之外收拾残局的数百将士乃至于于少保都能佐证!”
陈沧海把自己几乎参与了整个石亨反叛的过程全都说出来了,而且他说了,有几百个将士和于
谦都能给他佐证,一下子就取得了文武百官的信任。
在于谦的面前,在朱祁镇和孙太后的面前,站在朱祁镇身后守护着他的人自然不能撒谎。
当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于谦和他身后的陆远的时候,两人都是微微点头,表示陈沧海说的没错。
也就是说,当着百官的面,陈沧海杀死三十多个尸鬼的事,成了既成事实。
在如此背景下,他的名号,自然也是值得史官写上一笔的。
“腾骧右卫?你不是锦衣卫吗?怎么这就变成腾骧右卫了?年轻人可不能这么打诳语啊!”
王骥显然是个老油条,他专门抓住了陈沧海言语里不严丝合缝的地方,一下子就看似又把主动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