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陈沧海是想低调的,但他现在手里是真的没钱,又怕自己不懂布料,被那绸缎庄的伙计给忽悠了。
左思右想之下,陈沧海直接把锦衣卫在皇城行走的腰牌和印信带上了。
这在大明就相当于是陈沧海的工作证一样,他带在身上也是无可厚非的,只是他不是普通的锦衣卫,而是北镇抚司的总旗。
但凡是在紫禁城有点阅历的都知道锦衣卫不好惹,而锦衣卫里最不好惹的就是北镇抚司。
他们一旦开始干活,无不是一场血雨腥风。
从前在腾骧右卫的时候,虽说也是给皇帝看门巡城的,在禁卫内部也有勇士的称号。
但他们可没有抓捕犯人的权利,更没有自己的昭狱,所以就算是带着他们的印信,也没有任何用处。
陈沧海带着布料到了绸缎庄,除了那些自己用不上的想要去卖了,剩下的就是一个自己觉得能做出合身衣裳的料子了。
陈沧海信步走进绸缎庄,锦衣卫的腰牌 就在他腰间的袋子上挂着。
绸缎庄的伙计果然先上下打量了一番陈沧海,一开始看见他的年纪的时候还并未当回事。
但一看见他腰间的腰牌,显然他们是认识的,甚至不用凑近了,就知道进来的是锦衣卫。
“这位公子,你有何吩咐?”
这样场面显然不是这位小伙计第一次遇见了,他连忙快步走到了陈沧海面前,堆着笑询问道。
“这些布料是旁人所赠,我实在是用不上,但都是好东西,
扔了可惜,不如直接卖给你们了,还有这个,按我的身材,做一套袄子和长衫,裤子。做衣裳的钱直接从那些布料卖的钱里扣除就行了,至于那些,你看着给,别忽悠了我就行。”
陈沧海并没有强调他锦衣卫的身份,而是随意的对伙计说道。
“公子你放心,我这就安排人给你量一量你的身量,我拿着您这布料去后屋跟掌柜的商议一下定价!”
见陈沧海点头应允了,那伙计急忙把身边的一个伙计叫了过来,让他好生给陈沧海量量衣裳。
他自己则带着陈沧海要卖的那些布料,忙不迭的往后面去了。
陈沧海叹息了一声,知道这就是现实。
同样是皇城禁卫,腾骧右卫在禁卫里也算是大名鼎鼎,但在民间却几乎无人知晓。
而锦衣卫,却可以做到不用去干脏活累活,而且能在皇城内外通杀。
这边伙计手脚麻利的把他的身量量完了,那边的伙计又是飞也似地从后屋走了出来。
“公子,你带来的这些都不是寻常的布匹,而是江南所产质量不错的织棉和妆花罗,共计三匹多,这是我们掌柜的给公子的价格,公子带来的那块棉布,我们就算是送给公子一身衣裳了,还望公子日后有这样上等的布料,再来我们绸缎庄啊!”
陈沧海拿过来伙计手里的那张纸一看,这三匹布料,竟然足足给了自己九两多银子。
要知道,这个时候最寻常的布匹一两银子甚至能买下三十多匹。
虽说太后就算是把最寻常的布料赏赐给了自己,应该也是好东西,但本来陈沧海是按照不超过五两银子来的。
这一下子给了他九两,多少有点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怎么?公子不满意?公子别急,我们掌柜的说了,这零头也不好拿捏,直接给公子十两银子,公子你看……”
说到这,伙计已经有点面露难色了,显然再多给的话他们可能就要赔钱了。
“成,十两就十两,告诉你们掌柜的,我这些布匹,可是从宫里出来的东西,他赔不了,还有我的那套衣裳,给我好好做着!五天之后我来取!”
既然知道自己只要提出的要求不过分对方就是能接受的,陈沧海也是答应了这个价格,之后把自己取衣裳的时间说了,就径直离开了。
锦衣卫里在紫禁城压榨市井的人不少,但陈沧海却明白,真正有头脑的人绝不会那么做。
他们会尽力跟这些生意人处好了关系,在捞取少量好处的同时,在自己今后缉拿办案的时候,这些人也能给他们提供不少线索,让自己事半功倍。
在北镇抚司,几乎除了袁彬这样的几个关键的人物,总旗和小旗都是得参与缉捕凶犯的。
尤其是陈沧海这样的职位,往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就是带头缉拿人犯之人,跟城里的买卖人相处好了,是陈沧海很早就想到的一件事。
见陈沧海快步离开了绸缎庄,这位伙计才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汗珠,转身回到
了绸缎庄的内室。
在那里,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矮胖中年人正在焦急的踱步。
“掌柜的,那位挂着北镇抚司腰牌的总旗走了。”
“走了?他讹了咱们多少?”
“他没讹咱们,就要了十两,走的时候说五天之后来取他的衣裳。”
“十两?他带来的那几匹东西,倒也都能卖上些钱,不过是赚的不多而已,看来这个总旗,还不算是盯上咱们了,吩咐下去,他那身衣裳,精心给他做着,再送他一双长筒靴子,算是咱们的一点心意,他要是当真不讹诈咱们,等以后来咱们这打探消息,咱们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