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韩旭和李森等三人,陈沧海一马当先,直接就奔着崔鹏的府邸去了。
本来陈沧海还想着是不是暗中接触一下这个崔鹏,但想了想,还是觉得已经没必要了。
崔鹏的起居和府中的大小事宜都被人家了解的一清二楚了,自己不管在哪见崔鹏,崔鹏背后要是有人,人家想知道也不用费什么功夫。
刑部郎中不过是正五品的官职的,不过因为身在六部,所以这个位置还算得上是个肥缺。
这个崔鹏已经在刑部深耕多年了,他的履历袁彬也给了陈沧海,的确是跟被朱祁钰任命为左副都御史的徐有贞关系颇为密切。
徐有贞乃是四品官职,说崔鹏跟着他,倒是也不怎么离谱。
他们赶到崔鹏府邸附近的时间,还没到一般的百姓吃早饭的时辰。
而且这一天乃是休沐的时候,崔鹏要是没什么别的事的话,这个时辰是一定在自己家里的。
到了崔鹏家外面的巷子里,陈沧海没有直接进入崔鹏的家里,而是让李森和曲直留在他们家周遭,暗中观察一下自己进去之后有什么人接近了他们家,或是暗中观察他们家。
陈沧海可以肯定的是,现在肯定有人在监视着崔鹏的府邸。
他只是不知道这个监视是在外面还是在里面,他只能保证自己和崔鹏之间的谈话不被第三个人知道。
在这个过程中他还得甄别出这个崔鹏到底跟徐有贞和石亨有没有关联。
这就是陈沧海和其他北镇抚司总旗行事的不同之处
,这样的案子给是个总旗,基本上他们都会直接把崔鹏抓回去审问。
就算是最后发现他没事,崔鹏这个五品官从昭狱里出来之后不落下什么后遗症就算是不错了。
但陈沧海从来就没想过那么做,他并非不敢对这些人用刑,只不过在他看来,用刑是相当无能的一种做法罢了。
李森和曲直点头答应了一声后,转身跟陈沧海分开了。
他们当然知道,暗中观察的意思就是最好别让人发现他们是在观察这里,这样才能有意想不到的发现。
安排完了这些,陈沧海带着韩旭就到了崔鹏的府门口,二话不说,直接就开始叩门。
不一会,一个须发花白的侍从打开了府门。
“二位这是?”
“我是北镇抚司总旗陈沧海,想要让崔鹏平安,就别说话,带我们去见他,我要单独见他!”
陈沧海一边迅速走进了府门,一边欺身到这老者的身边,在他的耳朵边上说道。
一听北镇抚司的名号,这老者魂都没了,愣了一下之后,慌忙一边点头一边把陈沧海和韩旭带到了后院。
作为一个五品文官,崔鹏在这京城的核心地段能有这么一个二进的院子已经很不错了。
除了这个开门的老者,崔鹏的府邸里并没发现什么侍从,这倒是比较符合他的人设。
“官人,崔郎中就在书房之中……”
他把二人带到了一个小房间的门口,低声说道。
“韩旭,你在这看着,有没有可疑之人靠近,这位老者也就暂且
不要离开了,就在这候着,什么时候我出来了,什么时候你再离开。”
“是,是,官人放心,我不走,我不走。”
老者对于北镇抚司的名头显然十分惧怕,就站在韩旭的身边,一丁点都不敢动弹。
陈沧海叮嘱完了这些,直接推门就走进了崔鹏的书房。
映入眼中的是两排古董架和一张花梨木的桌案,一个四十多岁,留着些短须,一身青布长袍的男子正坐在那,拿着一本书看着,对于陈沧海的不请自来,他显然十分吃惊。
“你是何人,这是我的府邸,你可有通秉?”
身为刑部郎中,那也是刑部一个司的主官了,一点官威还是有的。
“没有通秉,我们北镇抚司查案,从不用通秉。”
说完之后,陈沧海把自己的腰牌直接甩给了崔鹏。
一听北镇抚司这四个字,崔鹏明显愣了一下。
之后整个人的动作都迟缓了不少,但还是颤颤巍巍的接过了陈沧海的腰牌,显然他认为验证一下还是有必要的。
“陈总旗……不知突然到访,所为何事?”
崔鹏显然是在故作镇定,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
北镇抚司的名头实在是太大了,任何一个官吏只要面对这种场面,几乎都会是这么个情况。
五品官在北镇抚司的眼里,跟一个百姓也没差多少。
“所为何事?崔郎中你难道不知道吗?”
“这……还请陈总旗明示啊,我知道陛下刚刚复辟,但我这些年来当真是在刑部兢兢业业,并无僭
越之举啊!”
陈沧海也不想把战线拉的太长,趁着现在韩旭在门外看着,这里算是没人打扰,他直接把举报崔鹏的诉状扔在了他的面前。
“你先看看这个,再来说话!”
崔鹏连忙拿起诉状,一目十行的看了起来。
但却是越看越紧张,到最后双手抖动的都已经几乎拿不住那薄薄的一张纸了。
“陈总旗,这当真是构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