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站着啊,你站在那,我怎能吃的消停?坐!”
小玉心里正想着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呢,冷不防陈沧海的声音从耳朵里传来了。
他刚刚把吃的从食盒里拿出来,见小玉呆呆的站在自己的身边。
陈沧海还以为是她进来了太过拘谨,连忙指了指自己对面的长椅,说出了这么一句。
小玉一听这话连忙坐下,里里外外的打量了一下陈沧海的房间,发现里面的陈列十分简单。
除了衣衫外,几乎是一个陈沧海的私人物件都没有。
这更加在小玉的脑袋里形成了一个念想,那就是陈沧海跟其他锦衣卫不太一样,他是真的对查案十分热衷。
“小玉姑娘布置这一早吃了没有?”
陈沧海吃了一口馅饼,见小玉的脸色稍微有点苍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这…吃了,已然吃了。”
她怎么回答是一回事,但就那么下意识的一犹豫,陈沧海哪里还能不知道真实情况是怎么回事?
“吃没吃饭,你跟我隐瞒有什么用?我查的都是朝堂上的老油条了,你以为你一个小姑娘能瞒得了我吗?再说了,我问你,是因为今日你跟我拿的的确是多了些,我自己吃也没什么意思,不然岂不是浪费了?”
陈沧海这么一说,小玉果然拉不下脸了,红着脸点点头,之后接过了陈沧海递过来的筷子,跟陈沧海一起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了桌案上的东西。
她当然知道,在这等级森严的北
镇抚司衙门中,就连小旗跟陈沧海吃的东西都不一样,更别说自己这样的下人了。
这些陈沧海自然也知道,但他还是让自己跟他在一个桌案上吃饭,这足以更加说明了陈沧海的与众不同。
在这之后,两个人再没怎么说话,静静的吃着桌上的东西,只不过陈沧海吃的快,小玉吃的慢罢了。
正如陈沧海说的,他很快就吃完了这顿饭,之后擦了擦嘴巴。
小玉的盘子里还剩下一点东西,她急忙放下筷子,显然是不敢吃了。
“你吃你的,我吃完了是吃完了,又没说要走!”
在陈沧海的要求下,小玉战战兢兢的吃完了自己盘子里的东西,随后就开始收拾桌上的食盒了。
“你一个姑娘家,在这北镇抚司的衙门里做事,当真舒服吗?”
北镇抚司里都是一些天天跟刑具和犯人打交道的人物,小玉一个姑娘,不天天提心吊胆的就怪了。
这里对她唯一好点的地方就是北镇抚司的人往往都有很重要的事,尤其是在衙门里的时候。
所以他们不会把注意力像陈沧海这样集中在小玉身上,所以她的处境不舒服归不舒服,倒是没人针对她没人骚扰她。
“唉,这里给的工钱,比一般的大户人家多了一些,还有这里的人不愿意跟我们多说一句话,但工钱都是按期结算的,累一些,但是我年岁还小,受得住。”
陈沧海当然知道为什么在这干活会累一点,因为北镇抚司衙
门,对于进出的人都是有着严格控制的。
小玉能到这来干活,完全是因为她的身家清白,而且跟自己一样父母早亡,让她来不会有任何额外的麻烦。
这样的人是锦衣卫衙门里选择下人的标准。
其实这倒是跟选择锦衣卫,特别是北镇抚司的锦衣卫的标准差不多。
不管你之前是民籍,商籍还是军户,又或者是没有户口的盗贼和游侠。
只要往上数身家清白,被认为是有适合锦衣卫的能耐,都能摇身一变,成为锦衣卫的一员。
“受得住,可不是你在这受苦的理由,何不找个人嫁了?安稳生活?”
以小玉的这个岁数,虽说也有不少未成婚的,但是在大明如今的背景下,也是有不少姑娘都已经结婚生子了。
“总旗,我无父无母,也无资产房屋,更没有什么亲戚长辈,人家想提亲都不知道找谁,再说了,我这样无依无靠的人,万一所托非人,还不如自己混口饭吃,纵然在这紫禁城里买不到一处房产,找个容身之处还是能的。”
说这些的时候,小玉的神情十分淡然,显然这些话不是忽悠陈沧海的,而是她的真心话。
这些话让陈沧海想到了前世的自己,多多少少的,跟现在的小玉姑娘有一些相似之处,或者说,同病相怜。
这一世自己的确是有点支棱起来了,但是支棱起来之前,其实命运跟她也差不多。
“你要是信得过我的话,我给你一个承诺,等
我把这一阵子的事忙活完了,要是有幸还活着,我帮你找个轻松的活计,赚的钱还能比这多,还不会受欺负,当然,活多少还是得干一些的。”
陈沧海盯着小玉,一字一句的说道。
小玉先是一愣,之后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番陈沧海的这番话,感觉好像真的不是在忽悠她呢,不然陈沧海肯定不会说什么这段时间忙活完了自己还活着这样的话。
北镇抚司里的事是谁都不会向小玉透露的,但是小玉天天在这衙门里晃悠,要想一句话都听不到也很难。
但凡是需要他们忙活的案件,涉及的肯定都不是小事,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