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在军中,他曾经跟我有过约定,只跟我一人对接,有关尸鬼的事,尤其是他不让我说出去的,我就也不能说出去,不然我现在控制尸鬼的方式就会失效,好在此人好像是对于这些功名利禄并不在意,他更在意的好像是自己能制造出什么样的尸鬼。”
石亨对于这个术士的判断也不多,他只是凭借着自己的感觉,好像这个术士并不热衷于权柄,这也是他们能合作的原因。
当他提出能不能以尸鬼的方式复活朱祁钰的时候,是他觉得那术士最为兴奋的时候。
他对于这样高难度的任务更感兴趣,而且最终也是在尽可能保留着朱祁钰样貌的情况下把他变成了尸鬼,这也是石亨这次出兵的一大底气。
在一些情况下,这个朱祁钰也还是能出来充门面的,虽然他只能在夜间出来,跟其他的尸鬼一样。
“武清侯,你若是对他的底细一无所知,万一他在某个时间不再支持咱们了,又该如何?”
徐有贞是个谨慎的人,他一听这话,就知道了现在的漏洞。
甚至石亨可能连这个人什么时候走了都不会知道,真的要是有那么一天,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想要依靠着两万来人打天下,那就像是扯淡一样。
“自然是存在这个可能的,所以我才会在能控制这些尸鬼的时候看看能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只要咱们占领了北京城,就算是有了根基,到时候五大营的很多部将都
会投靠到咱们这边来,有没有尸鬼不就对咱们并不重要了吗?这次要是不能拿下北京城,咱们就只能有多远走多远,考虑等到没有尸鬼的时候如何自保了。”
石亨的思路还是相当清晰的,他之所以着急打这一仗,其实也是因为跟徐有贞一样的担忧。
他背后的那个术士的确厉害,但他不知道对方的来历,更不知道对方帮助他的最终目的。
他也曾像徐有贞询问他一样,多次的问过那个术士,但那术士都是说这些事跟石亨并没有什么关系,他把能创造出来的机会都给了石亨,不会加害他。
但石亨到底能不能成事,能成多大的事,就得看天意了。
“此人也并未跟武清侯承诺什么?”
徐有贞现在关注这些事,其实就是想要看看这一战他们到底能有多大的机会。
石亨如此大张旗鼓,之前他一直以为是得到了他背后之人的什么承诺,但是现在看,事情好像不是这样的。
“他从未跟我承诺过什么,按照他的说法,这尸鬼存在于世间本就是不祥之物,他助长了尸鬼的运势,已然算是犯了忌讳,要是再给我承诺,就是泄露了天机,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一定了。”
“这一点他说的倒是没错,这人死了,都应当是入土为安,才算是应了天命,将他们变成这至邪之物,是为逆天啊!”徐有贞虽然也依靠着尸鬼才能成为石亨麾下的第二号人物,但是他对于这尸鬼
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致来,最多只能把它们当做是自己和石亨的武器来看。
“他这是在逆天,咱们又与逆天何异啊?将陛下炼制成了尸鬼,虽说不是我动的手,但我这心中也是极为惶恐啊!”
反叛的这么多天,石亨几乎从未表达过自己的忧虑。
今天既然跟徐有贞算是把话给说开了,自然也就开始诉说自己的内心了。
不然的话,石亨这些日子几乎连觉都睡不着,万一哪一天尸鬼不能再为他所用了,被朱祁镇知道了绝不会饶了他。
“事到如今,咱们惶恐也没用了,成王败寇,既然现在手里还有尸鬼,还能跟朱祁镇一战,咱们就得坚持!”
“先生你说的道理我都明白,今日既然你如此激动想要知道我们目前的处境,我就跟你说一说,外面的那些人,就算了吧,他们要是知道了咱们手里的尸鬼并不稳定,说不定有多少人直接就会占山为王去了。”
石亨笑着摇摇头,显然对于外面那些跟着他反叛出来的人并不如何信任。
“事到如今,还真得看看曹吉祥能不能在南边带给咱们一些惊喜,只要能有个栖身之地,我会尽全力帮武清侯把咱们的势力运作下去,只不过这一战,咱们损失一些尸鬼也就算了,决不能让咱们的将士有太大的损失,一旦事不可为,就要速速撤走,这一点,武清侯一定要想清楚。”
徐有贞并没有因为石亨说出那些话而情绪低落,
而是一直在提醒着石亨。
他想要的,其实就是一个能信任他的人而已,至于事成之后到底他会不会是奸臣,怕是现在问他自己都说不明白。
“这些人马是咱们手里最重要的资源了,我自然知道,这一次出动这些尸鬼,我也是让他们打头阵,明天夜里一夜的时间,我会让它们直接进攻城池,但凡是能在城门上打开一个缺口,他们都能直接进入北京城,要是几千个尸鬼进入了北京城,那就算是城中有几个能斩杀尸鬼的人,也是无济于事,这么短的时间,我不相信朱祁镇和于谦能训练出来一支见到尸鬼就能大胜仗的队伍, 他们的能耐,我太了解了。”
石亨最大的自信其实就是源于自己对于谦和大明军队的了解,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