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 陈沧海不再看石亨一眼,俩人再对话的时候,显然就不会像如今这么和平了。
很快,于谦就再次赶到了陈沧海面前,这次陈沧海也是二话不说,直接跟着石亨就奔着仁寿宫去了。
其实这一战,陈沧海还有别的想法。
要是让他继续打,至少那两万叛军不能跑了。
但相比于那两万叛军,他更在乎石亨嘴里说出来的东西。
他最怕的就是自己不跟着,石亨见了朱祁镇和于谦万一发生什么意外,直接死在仁寿宫,那自己这一通折腾就全白费了。
于谦和朱祁镇很可能会认为抓住了石亨至少会让叛军土崩瓦解,但陈沧海心里明白,这不过就是他们跟尸鬼对抗的一个开始,最多是一个小小的阶段性胜利罢了。
说石亨是傀儡倒是牵强了,那两万多人马里的领头者的确是他,但是他们这只叛军不过就是幌子。
陈沧海怀疑这其中是有人利用尸鬼祸乱大明,叛军不过是尸鬼外面的一层皮罢了。
还有他们打着朱祁钰的名号,不过是为了获取到一点点民心而已。
但是他明白不能直接在朱祁镇面前说出这个残酷的事实,这种事,可没有哪个皇帝是乐意听的。
于谦要是平心静气的想一想,可能还是能想到的,但是最近这一系列的事把老爷子折腾的实在是不轻。
他连晚上睡觉的时间都很少,哪里能把此事想的多深?
很快,二人带着石亨到了仁寿宫的宫门
外。
侍卫刚进去通秉,就一溜小跑的回来了,让陈沧海和于谦直接把石亨带到旁边的一处偏殿里面去,说是朱祁镇要亲自审问审问他。
就这个速度,就说明朱祁镇肯定是没干别的,就在门口候着他们的消息呢。
石亨已经不是之前那个武清侯了,而是大明的罪臣,所以现在也不再适合带到仁寿宫里问话,所以才会选择了一个旁边的偏殿。
于谦和陈沧海带着嘴被堵住了的石亨,径直在一个小宦官的带领下先去了那个偏殿。
他们前脚才刚进去,后脚朱祁镇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他先是看了看正跪在地上,身上绑着绳索的石亨确认了此人正是他复辟以来搞的他心神不宁的罪魁祸首,当时就有点激动了,还好想到自己身为大明的皇帝,这才怒气冲冲的走向了主位之上。
“陛下,老臣已经确定过了,被沧海抓住的这个人正是武清侯石亨,他此番带着四五千之数的尸鬼想要攻城,幸而沧海的训练的火铳和弓箭手提前准备,一把火烧死了大半尸鬼,最终有不到一千个尸鬼到了城下,也被我们用火攻烧死,我军伤亡不到五百,城外还有两万叛军,老臣已经派遣陆远带五万禁军前去追赶了。”
于谦不慌不忙的先把战况跟朱祁镇说了一下,怎么着也得让他心里有底才是。
“好!这一战我们本就是守城,能将尸鬼消灭殆尽,还能将这厮抓住,你们二人都是首功!等
朕将这些事理顺了,不管是于少保还是沧海,赏赐都少不了。”
虽然陈沧海之前已经得到了一些赏赐了,但是现在在朱祁镇的眼里,不管是北镇抚司的总旗位置还是那个区区的两进宅子,都不足以概括出他的功劳。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朱祁镇说完了,目光已经转到了石亨脸上了。
“把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朕倒是要看看,这厮还有什么可说的!”
陈沧海一直站在石亨的身侧,闻言一把拽掉了他嘴里的破布,距离石亨很近,因为他害怕石亨一激动,直接撞向旁边的柱子,万一真的撞死了,那他这一晚上的努力几乎就都白费了。
“石亨!我大明待你不薄,武清侯的爵位,你的子子孙孙只要不犯错,便都是武清侯,你为何还不满足,为何要操纵尸鬼,动摇我大明国本?”
朱祁镇看着一脸不忿的石亨,自然是要过过嘴瘾。
他坐在主位之上,手指着石亨的鼻子,嘴里厉声呵斥道。
本来朱祁镇以为石亨这个时候怎么也应该怂了,应该跪地求饶了。
谁知他刚说完,石亨竟然冷哼一声,也开了口。
“我动摇大明国本,你登基的时候,大明还是有皇帝的,你怎不说你登基才是动摇了我大明的国本?”
“你!”
朱祁镇这个时候心里最在乎的就是他登基这件事,石亨一下子就拿出来说了,而且说的还相当不留情面,这哪里能让朱祁镇受得了。
他指向
石亨,气的浑身发抖,几乎说不出话来。
要是再说的话,很可能就是直接让,门外的侍卫把石亨拖出去大卸八块了。
“屁话!武清侯,你也有资格说出此言?老夫还在这站着呢!当年先帝登基的时候,陛下不是也还在瓦剌活的好好的吗,事急从权,尸鬼都被你带进城了,陛下再不登基,大明岂不是成了尸鬼的天下了?”
于谦在这种时候头脑还是清醒的,他帮着朱祁镇这么一说,石亨再次扭过头,不吱声了。
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不服输,能气朱祁镇一番还得好好的气他一番。
“少保不要跟他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