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下子,陈沧海是真的有点懵了,他怎么想也没想到,朱祁镇让自己来竟然是为了做朱见深的老师。
陈沧海沉默了一下,之后试探着问道:“陛下的意思是让我教太子武艺?”
这个猜测在陈沧海看来也算是靠谱的了,自己能徒手斩杀尸鬼,所以多半在朱祁镇心里自己的武艺事值得托付的。
朱见深才十来岁的年纪,习武倒是不怎么晚。
要真的是这样,陈沧海倒是也还能应付,教他武术,也算是没多大的难度。
“武艺自然要教,但朕的意思可不是只交给他武艺,而是今后他所有的东西,都由你来教,至少在名义上,你就是他唯一的老师,你若是没什么时间,有些地方可以制定计划,之后朕找人完成,但朕更希望的是你每天能抽出一两个时辰,教一教见深,这孩子自从上次朕从南宫出来的时候见到你护卫在朕的左右,对你就石峰仰慕,这段时间朕也算是看到你的能耐了!如今碍于我大明的各种条条框框,只能给你一个北镇抚司百户的位置,就是主理北镇抚司,也得看袁彬什么时候能全盘掌握住锦衣卫才行,但这样也正好让你有了些时间,就用来教导见深吧!”
朱祁镇可是不怎么会跟哪一个朝臣说这么长时间的话,陈沧海不止一次享受到了这样的待遇。
他自然明白,这不是朱祁镇在这跟他磨牙,而是真的想要让他做朱见深的老师。
这种事,他就算是想拒绝,也是没法拒绝的。
不管他陈沧海对朱祁镇,对大明有多大的功劳,这种事要是被他给拒绝了,日后他在大明就不用混了。
想到这,陈沧海抬眼看了看站在朱祁镇身边的朱见深。
只见当真就像是朱祁镇说的那样,陈沧海竟然从这个孩子的眼神里看到了他对自己的期待。
“陛下,我不过就是个禁卫出身,少年时候的确是读过书,看过一些典籍,也看过一些兵书,但是跟朝堂上那些大学士和将军相比,我还是经验浅薄的啊!我是怕万一不能教导好太子,这不是对不起整个大明的百姓,对不起陛下和太子的信任了吗?”
陈沧海这么说,也是带着几分真心的。
本来他对于这个差事除了震惊就是不乐意,但是看到了朱见深的眼神之后,他有点改变想法了。
“哼,别提那些腐儒了,还有那些所谓的将军,他们为我大明做了什么?尸鬼来的的时候,不还是依靠着一个六旬的老者和你这么一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吗?谁当大明的皇帝,对于这些人是没什么分别的,他们只会站在朝堂上附和罢了,要是太子有了那样的老师,我大明还能好了吗?太子在这个年纪,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老师,如此数年之后,他才能真正具备一个太子应该具备的!朕当年做太子的时候,只知道死读书,还有玩,后来的事,整个大明的百姓都知道了,
你也知道,只不过你们憋着不敢说罢了!朕当年要是能有一个你这样的老师,何至于此?”
朱祁镇越说越是激动,他表达着自己的怨恨,但陈沧海又没听出来他究竟是在怨恨什么人。
看着朱祁镇脸上那不像是装出来的神情,陈沧海有了不少疑惑,不管之前他经历过什么至少现在他的皇帝之位已然是相当稳固了,而且朱祁镇现在也算是正当壮年。
经历了八年囚禁不假,但是至少身体上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因为在南宫除了他还有他的几个夫人,他也时常会锻炼自己的身体。
至少现在看来,朱祁镇绝对不像是短寿之人。
他不应该对过往的事有如此的怨恨,这是陈沧海心里想的,但事实却是朱祁镇每每说起过往,都是如此。
陈沧海只能按下心中的疑惑,至少不能在朱祁镇的面前表现出他的疑惑。
“陛下,若是你和太子当真信任我,我愿意一试!若是不能入得了陛下的法眼,陛下再换人不迟!”
“这样的话,以后就不用说出来了,朕说你能教导好见深,你就能教导好见深!”
“如此,臣定当不辱使命!”
这种事到了这个当口,已然是骑虎难下了,不管怎么说,陈沧海都得接下来才是。
关于朱见深,陈沧海的脑袋里也闪过了很多画面,当然都是前世的历史告诉他的。
朱见深就是后世的成化皇帝,虽说十七岁即位,一开始的时候也
有一些不错的成就,但纵观他前世的一生,还是惰政的时候多一些。
尤其是十七岁登基就开始宠幸当时已然是三十四岁的万贞儿,一直到万贵妃五十八岁身死,朱见深竟然也一病不起,不到一年也跟着去了,要知道当年的朱见深可是才四十一岁。
这个万贞儿,十九岁就开始受到孙太后的指派照顾两岁的朱见深,等照顾到了十五岁,俩人就开始琢磨有意思的动作了。
这十几年的交情,自然不是朱见深当了皇帝之后后宫别的女子能比得了的。
当然,现在的朱见深才十岁,万贞儿虽说也照顾了他八年了,但毕竟十岁的孩子,还没到搞男女之事的时候呢。
有了陈沧海做他的老师,很多事都是可以避免的。
他脑袋里想着的这些,朱祁镇和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