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镇抚司的百户,的确并非是什么大的官职,但是北镇抚司是个什么地方,是直接对皇帝负责的地方,陈沧海说自己以锦衣卫百户的官职成为了这次战斗的主帅,这显然不会是撒谎,大明的将士们就在外面,他要是在这件事上撒谎,那可是要冒很大的风险的。
“哼,石亨?他空有想法而已,这些将士们跟着他出来,平白耽搁了多少时间,多少机会?若是一开始这些将士就给我的话,我绝不会落到如此地步!五千尸鬼,竟然在一次战斗中就损失殆尽,这岂不是笑话?”
听到陈沧海在说石亨的结局,徐有贞直接表达了他对于石亨的不屑,他显然是觉得石亨把一个大好的机会给浪费掉了,说的自然也是石亨的能耐跟他相比那是不知道差了多少,他本来想要表达的意思是他徐有贞瞧不上石亨,并不怕死,但是从他的言语里,陈沧海却捕捉到了一个重要信息。
徐有贞瞧不上石亨,多半是因为他不了解石亨真正的意图,陈沧海后来想想,自己在昭狱那么轻易的就从石亨的嘴里得到了术士的信息,这显然是非常不正常的事,石亨是武清侯,在大明朝廷上已经是老人了,他这么轻易的说出术士的事,陈沧海觉得他一定是在掩饰着什么,再结合前世时候的那种情况,朱祁镇的嫌疑在陈沧海的心里已经是越发的大了。
不过从徐有贞的言语里面
,他觉得徐有贞对于石亨的这些事并不知道,他以为石亨就是简单的反叛而已,所以才会瞧不上他,而这件事显然成了陈沧海攻破徐有贞的最后手段了。
“你这个人,输了就输在太自以为是上面了,你以为你了解石亨了,其实不然,石亨做的事,你怕是永远都了解不了,石亨这个人,可不是你想的那样的,这一次的反叛,也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既然你知道你肯定左右都是个死了,就不想死的明白点吗?这么糊涂的死,你这个文官做的,哼!”
陈沧海对于人心的揣摩,那肯定是无人可比的,他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直接就让徐有贞从一开始连一句话都不愿意说变成了一副不服气的神情,他不认为自己面前的这个不过二十岁上下的锦衣卫能有什么秘密颠覆自己对这次反叛的了解,石亨找到自己的时候的事还历历在目,他也不认为石亨能真的隐瞒自己什么关键性问题,尤其是到了最后,自己已经成了石亨身边最能信任的人了,术士的事儿石亨也已经告诉自己了。
“我现在就很明白,我没什么不明白的,反叛这种事,愿赌服输,本来就没什么可惜的,既然如今败了,那就是败了,我明白的很,不必多说。”
“哼,先生你这样不过就是自欺欺人罢了,石亨没告诉你的事,我倒是可以给你开个头,你用你那聪明的头脑稍微想一想
就能知道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当初找你去南宫,是想要把陛下迎接出来,至少在你的心里,或者是他跟你们说的计划里,是不是就没有失败的事,当时你们之中的任何人其实都没想到过最终把陛下从南宫里接出来的会是于少保,至于后来的事,现在看是被逼无奈,其实完全就是你们计划之外的事,你没打过仗,当时你可能不知道,但是石亨是个打过仗的人,而且还是个为我大明打了很多胜仗的人,他在这么大的事动手之前,是绝对不应该不准备着万一失败了怎么办的,左右正常的话,是不该如此仓皇的带着两万人马就从北京城跑出来了不是?”
陈沧海说到这就停下来了,徐有贞眨了眨自己的眼睛,他把从头到尾这次反叛的事都想了一遍,之后觉得陈沧海说的好像是真的,石亨真的是没有失败了的预案,当时他们一看竟然是于谦把朱祁镇从南宫里接出来了,当时石亨就有点懵了,也是临时起始去把朱祁钰给拉出来了,甚至顾不上朱祁钰当时已经几乎死了的事,最终朱祁钰没有救回来,他们也一步步到了今天的下场,可以说自从他们没有把朱祁镇从南宫接出来到现在,只能说是走一步看一步,石亨的确是没有准备任何关于南宫失败了的第二个计划,这的确是不正常的。
想到这,徐有贞忽然之间想到了那术士在他们最后一次
见面的时候跟他说的那些话,之前有些话他是并没在意的,但是现在在想一想,好像还真的是那术士就知道很多石亨一开始反叛时候的事,只是跟他说他知道了也没什么好处,这才没有让他知道这件事罢了。
徐有贞这个时候可就有点后悔了,他觉得自己完全应该当时就把这件事给问清楚了,要是真的问明白了,可能今天他的这一战也就不会是这么一个结果了,但是现在,这个机会已经没有了,唯一能让他知道真相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了,虽然陈沧海看着非常年轻,但是从他的言语里,徐有贞判断他应该是没有撒谎,他一定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东西,有可能是从石亨的嘴里问出来的,毕竟石亨现在还活着。
“这些事,我知道了又能如何,不知道又能如何?你要是了解我的话,就肯定是带着条件来的,你说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我左右也是要死的人了,要是你的条件能让我高兴高兴,说不定我就告诉你了,不然的话,你们不就是有一个昭狱吗?我死在那里面,也是一样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