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明白,朱祁镇跟他说那侍女都是朱见深选的,意思也是在跟他说明,自己没有监视他生活的意思,那些侍女他压根就不认识。
朱见深这么一个十岁的太子,又是陈沧海的学生,挑选的侍女肯定就是送给陈沧海了,绝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意思。
陈沧海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之后,朱祁镇冲着朱见深使了个眼色,朱见深马上就恭恭敬敬的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个房契,直接双手奉上递给了陈沧海,之后说道:“老师,这宅子那五个侍女已经去收拾了,老师随时可以搬过去!”
见陈沧海收起来了房契,朱祁镇又笑道:“朕和太子已经在这宫里给你准备了接风洗尘的宴席,就等着你回来了,这宫里有新进来的胡姬,据说能跳咱们从未见过的舞蹈,朕都未曾看过,今日就跟你一起观赏一番!”
这种事,陈沧海自然也是不能拒绝的,他嘿嘿一笑,就跟着朱祁镇进入了仁寿宫。
通过朱祁镇的表现,陈沧海几乎已经能确定,自己应该是没有暴露什么,这就说明朱祁镇的心里应该是也不相信自己能抓住那个术士,这就足以见得朱祁镇对于那术士的能耐还是有很大的信心的。
既然这件事已经确定下来了,陈沧海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到了席间,在座的除了朱祁镇就是朱见深,吃完了之后,马上到了胡姬跳舞的时候了,朱祁镇就让朱见深回去了。
这种
胡姬的舞蹈,以他十岁的年纪就不能欣赏了,因为那其中的一些个乐趣年少的朱见深的确也是还不怎么能理解呢。
大饱眼福的同时,陈沧海也开始打听一些他心中一直装着的事儿了。
“陛下,这北镇抚司交给我的事儿,陛下可曾让袁千户事先知晓啊,我这里有句话,不知道当不当说,要是说的陛下不乐意听了,就权当是醉话吧!”
“行了,你我君臣之间这样的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你今日不管说什么,朕都不会在意的!”
当然,陈沧海知道这是一句戏言而已,要是他现在说出来他已经知道了尸鬼跟朱祁镇的关系的话,朱祁镇能饶了他就奇怪了。
“陛下,要我做这个北镇抚司的主官,我倒是十分的满意,但是我做了北镇抚司的主官,不知道袁千户该当如何,依我看,袁千户一定要做锦衣卫指挥使才行,若是他不是锦衣卫指挥使,我这个北镇抚司的主官不做也罢!”
陈沧海这话的确像是他借着酒劲说出来的,但是这件事也是他必须得确定的,因为现在的锦衣卫一把手门达,显然是跟陈沧海和袁彬不对付的。
他时不时的派遣了人从方方面面的了解和提防着陈沧海和袁彬,这些陈沧海和袁彬都是明白的,所以对于他们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门达被扫地出门,调离锦衣卫,这样袁彬才有可能能全方位的掌握住锦衣卫。
不然因为门达在锦衣
卫内部运筹多年,这锦衣卫里面只要有他在,就是错综复杂的情况。
“袁彬自然是锦衣卫指挥使,沧海啊,你对锦衣卫内部的情况莫不是这么不了解?这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不是一直就空置着呢吗?朕早就想要让袁彬做这锦衣卫指挥使了,只不过之前他是百户,直接到指挥使的位置上,怕他不能服众,现在既然他到了北镇抚司之后你们接连破了几个跟叛军有关的案件,他的资历已经够了,你做北镇抚司的主官,他自然就是锦衣卫指挥使了。”
朱祁镇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陈沧海却也听出来了这其中的问题。
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的确一直空置着呢,但是现在的锦衣卫却是门达的主事儿,要是现在袁彬直接去了,那是非常有可能会被门达和他的人直接架空的。
要知道,这锦衣卫指挥使当差的地方是锦衣卫衙门,而不再是他们这个铁板一块的北镇抚司衙门了。
在那里,几乎遍地都是他门达的人,袁彬就这么贸然单枪匹马的去了,吃亏几乎是肯定的。
陈沧海知道,以袁彬的性格,几乎肯定是不会对朱祁镇说出这个困难的,因为他知道自己已经是锦衣卫指挥使了。
在锦衣卫的内部,的确还是有机会一点点把这个权利的结构扭转过来的。
“陛下,沧海还有一句话,不是为了我自己说的,而是为了袁千户,袁千户这个人,是不愿意让陛下知道
他的困难的,这一点陛下一定也是清楚的,他直接去做这锦衣卫指挥使,锦衣卫的大部分人还是在门达的管辖之下,这个门达,在锦衣卫中已经是多年了,他自然也明白陛下对袁千户的器重,但是锦衣卫内部的权利,他却还是不想放下,之前就多次在我们北镇抚司查案的时候横加阻拦,想要给袁千户制造事端,此番要是袁千户直接进了锦衣卫衙门,臣猜测,门达和他麾下的几个人不会支持袁千户的,甚至还会暗中给袁千户下绊子,到时候锦衣卫在朝堂上被弹劾了,还得是袁千户担着,到时候弹劾的多了,陛下就是迫于那些朝堂上文臣们的压力,也不能再让袁千户做这个锦衣卫指挥使了,到了那个时候,锦衣卫岂不是还是在门达的管辖之下?他想做这锦衣卫的大当家,想要在锦衣卫衙门里搞一言堂,但他不是指挥使,此事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