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爬上飘窗,将那月光白的窗帘,悄悄拉开了一个角。
对面公寓里的灯亮了一会儿,又关了,紧接着闫子钦的身影,出现楼外,独自一人。
闫子钦外套裤子一身黑,还戴了顶黑色棒球帽,双手各提了三五个透明大塑料袋,走向那辆自己的黑色奔驰小轿车。
借着破晓时分路灯的昏黄,盛然一眼认出了那袋子里的物品:
绢花、香烛、纸钱、金元宝、还有纸扎的大宅院和小汽车。
今天腊月二十八了,盛然翻着手机数算,闫子钦的家乡习俗,阳历年前拜祭亡人。
盛然自打认识闫子钦的那天起,每年除夕前,对方都会一大早提着贡品,去郊外的公墓拜祭外公、外婆和母亲。
闫子钦是由母亲韩芳华带到了五岁,母亲去世后,外公又带了他八年。
外公是闫子钦这辈子最重要的亲人。
盛然将那白纱帐,从底下掀起来一点,而后侧躺在飘窗上,蜷缩着,借着窗外的路灯,看着光影里的身影,将几大袋贡品,一袋一袋装进车的后备箱。
上车前,还下意识地朝这边扭头望了一眼。
吓得盛然一个手抖,缩进了白纱帐。
闫子钦没看见人,独自驾车,消失在破晓时分的萧瑟薄雾里。
小瘸子仰躺在飘窗上,定定地望着那法式复古吊顶的天花板,困意全无。
闫子钦给家人祭扫,小瘸子也想妈妈了。
闫子钦的亲人,葬在这座城市周边。小瘸子的妈妈,却葬在了故乡很远很远的北方小镇。
盛然已经好久没能回去看妈妈了。
小瘸子再一次把身体蜷缩在那毛绒绒、软绵绵的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