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一夜被宋明远拉着跑了武装越野之后,第二天夏承安负责思想学习课的教学根本没有引起太大的轰动。
没有人会在极度疲惫的情况,将多余的注意力放到根本不值得惊讶的事情上。毕竟,夏承安这个大学生实在太能折腾,偏偏又很受连长和指导员的喜欢——至少他们是这样觉得,在这些前提下,哪怕夏承安身上发生更离谱的事情他们也可以接受。
他们不知道的是,第二阶段的训练因为夏承安的讲述,正式拉开了帷幕。
“开心吗?”
看着面前一张张不停向自己身边张望的脸,宋明远难得地在训练时间露出笑容。
听到新兵们异口同声用响亮的声音回答“开心”,宋明远顺手捞起一杆八一杠,抬枪完成退子弹的动作后,侧身的瞬间端起枪口,对着远方的假想目标瞬间扣动扳机,干脆利落的击发动作瞬间引得新兵们一阵叫好。
彻底勾起新兵们的热情后,宋明远笑眯眯地看着眼睛里都冒着馋的新兵们,再次问起他们的感受:
“想不想打两枪?”
“想!”
新兵们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从胸口跳出来了。
哪怕平时再懦
弱的士兵,此时都忍不住想要像宋明远那样,最好是在远处放上靶子,再在枪里装上子弹,那样打两枪的话,这场兵就真的没白当。
但这样的渴望并不会真的那么轻松就得到满足。
果不其然,宋明远将枪械放回远处,嘴角慢慢地勾起一抹诡异的浅笑。
“想得美。我要是把杀人的兵器交到一群没有接受过正规训练的老百姓手里,我就是在犯罪。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这些枪早晚要交到你们手里,但现在还有两个问题需要你们来给我答案。”
“第一个,条令条例有没有背熟?第二个,流血流汗的准备有没有做好?”
队伍瞬间从喧闹变得安静,新兵们顿时傻了眼。
只是那一看就非常有诱惑力的八一杠摆在面前,他们的心里就像是有只猫在不停地用爪子挠一样,想要却得不到的折磨瞬间让这些新兵们迫不及待地看向了宋明远。
既然他说这些枪早晚要交到他们手里,那么他肯定是有办法让他们满足这些要求的。
感受到新兵们眼神里的急切,宋明远终于不再卖关子。
“想要拿到武器,首先要熟悉部队的武器管理规定,
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另外,必须要事先提醒你们,任何人,任何时候,不得将枪口随意对准人。谁要是敢违反这一条,不用你们班长出手,我会先给你一个大耳刮子,然后让你做两百俯卧撑,再写五千字检讨当着全连的人念,还要取消你实弹射击的机会。听明白了吗?”
面前的新兵们回答得很干脆。
但宋明远是半个字都不会相信的。
往年新兵哪个不是答应得好好的,但等到领到枪的时候,看什么都想瞄一下。以前就发生过新兵蛋子将枪口对准班长,被人直接揍进卫生队的先例。宋明远觉得配发枪支进行训练之前,还是有必要再把准备工作做得更足一些。
挥手示意身边的枪支保管员将惹新兵们眼馋的罪魁祸首暂时收起来,宋明远开始向新兵们逐条讲授武器管理规定。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
在强烈的兴趣面前,新兵们无论记忆力还是理解力都瞬间飙升了好几个档次,短短半天时间,武器管理规定莫说理解,便是背诵都没什么问题。
比起时至今日抽查时还会磕磕绊绊的条令条例,武器管理规定简直就是天生的宠
儿。
被兴奋冲昏头脑的新兵们浑然忘记,宋明远最开始问起的问题,除了条令条例,似乎还有一句有没有准备好流血流汗。
从食堂返回宿舍的路上,没有李爱军的约束,队列中的气氛显得异常活跃。
每个人都在感慨即将摸着枪的感觉,每个人都在阐述自己从小对枪的向往。
而其中又以刘筱云显得最为活跃。
“你们不知道,我们家现在还有子弹壳呢,当年我爸当民兵打靶的时候偷偷带回来的。黄澄澄,沉甸甸的,我小时候偷偷用牙咬过,差点没把我牙给硌喽。”
谈及这些值得吹嘘的事情,刘筱云总是眉飞色舞。在新兵们羡慕的眼神里,刘筱云继续显摆道:
“我家一邻居更厉害,真打过仗的。他家摆着一辆用弹壳粘成的坦克,有这么大,”将双手比划出一个形状,刘筱云眼里冒着羡慕的光芒:
“打小我就眼馋,每次到路过他家门口都走不动道。不过他宝贝得紧,摸都不让我摸一下。直到我报名参军,武装部通知我被接收了之后,他才允许我上手摸一下。哎呦,那个感觉。”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刘筱云没有详
说。
但队列中的新兵们似乎一瞬间都有了同样的感觉,迷蒙的眼神里透露着满足和享受。
如果不是夏承安适时开口让他们清醒过来,只怕这些不知道自己还在走路的家伙能直勾勾往堆满积雪的花池里钻。
“行了,大白天的都别做梦了。现在你们也是军人了,而且不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