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文字性的内容你们刚才已经看了一遍,我就不详细说了。现在就我的理解,先讲驾驶位需要认识的仪表和器械,然后再讲动力结构和原理。”
“装备的仪表是分区的,根据教材上的图示我们可以从从下往上,左往右开始记忆,首先是仪表盘,仪表盘上方,油温表,油压表,水温表……接着就是各种涉及电路的开关和按钮,咱们可以这样记忆……”
夏承安很清楚,这些最基本的学习方法,徐振卿可能不需要,但刘筱云却必须要补上。
因此哪怕一个小时非常短促,但夏承安还是选择磨刀不误砍柴工。
记忆的部分,夏承安并没有花费太多时间。因为梁红兵即便带着他们去实车观摩坦克内部的结构,也不会像徐振卿和刘筱云考校这些花点时间就能记住的东西。
装甲兵之所以是技术兵种,还是因为无论在什么战位上,都要对自己的业务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
因此哪怕学历再低的装甲兵,在部队认真干两年最不济也能当个机动车修理工。有些兵龄比较长的士官,甚至完全可以胜任某些重工机械的设计和维修工作。
夏
承安毫不怀疑,如张定富和李爱军这样的人要是转业回去的话,只要能够找对行业,下半辈子过得绝对不差。
因此,真正让夏承安也觉得棘手的,还是理论部分。
为了尽可能让刘筱云都能够理解书上的内容,夏承安不得不闭上眼睛回忆了几分钟。
当他将大学时代为了备考做的那些复习纲要全都回顾过一遍之后,夏承安终于有了腹稿。
眨眼的工夫,一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
徐振卿感觉自己满脑子都是公式和图示,而刘筱云则认为自己已经学到了第一章的精髓。
表情截然不同的两个人身后,是感觉大有收获的李爱军。
虽然736团的现役装备全都是59—2a,但无论推进还是武器,甚至防护和电气通信系统都已经经历了好几次的更新,某些方面的实用性完全不比刘筱云口中的新型坦克差。
但不断更新的装备对他们这些老兵也提出了更高的要求。
以往辛辛苦苦学习的知识,可能明天就要回炉重造。
作为炮手,要掌握火控系统,就必须掌握深厚的电气理论基础。因此夏承安讲述的时候,李爱军的收获反而是最
大的。
毫不夸张地说,如果让夏承安将这本教材从头到尾给他讲两遍,他李爱军都有十足的自信去参加驾驶员专业三级等级考核的理论部分了。
看着兴冲冲跑出宿舍,整齐地站成一列等待梁红兵带他们去车场的三个人,李爱军暗自做了一个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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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场门口,带着三名新兵做了详细的登记之后,值班的岗哨终于推开了侧门。
“如果说枪械是步兵的生命,那坦克就是我们装甲兵的生命。所以任何危及咱们生命的因素,我们都要排除掉。往后要是轮到你们值班站岗,务必要记住一点,任何人进出车场,都要进行登记。”
梁红兵难得严肃了一回,夏承安连忙点了点头。
想当初刘筱云在战术训练场掉了一个枪械带的环扣的教训简直让他们这些人记忆犹新。
那价值几毛钱不到的东西都让宋明远大动肝火带着他们大冷天在泥水地里摸索了一个多小时,更何况是这少说也得小几百万的大家伙了。
见三个新兵异常听话,梁红兵满意地笑了笑:
“也不用那么严
肃,报备制度嘛,养成习惯以后也就那么回事。最重要的还是正式操作和维修坦克的时候,那才要绝对细致认真耐心。刚才根据我的观察,你们三个可能是全团最后来到车场的新兵。”
说到最后一句,梁红兵的脸上也多了几分满意。
似乎无形之中,他们又跟其他连队分出了高下。
“本来这一趟连长想带你们来的,但考虑到兄弟连队的反应,最终还是由我带你们过来。待会儿少不了会遇上其他连的新兵,如果他们的连长或者指导员要让他们跟你们交流,一定要注意,输人不输阵。”
说完这句话,梁红兵看了夏承安一眼,随即哑然失笑。
“你瞧瞧,我这都说习惯了。徐振卿,刘筱云,你们俩表现的时候记得量力而行,如果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不要强出头。至于夏承安,记住一点就够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打他狗头。”
听梁红兵这么说,夏承安直接瞪圆了眼睛看着这位一直以温文尔雅示人的指导员。
很难想象,“打他狗头”这样粗鄙的话居然会从这样的人口中冒出来。
而被三个新兵同时注视
着的梁红兵,此时却礼貌而不失尴尬地笑着继续说道:
“跟连长处久了,这说话都开始像他靠拢了。不过意思就是这么个意思,但凡哪个连主动挑衅你们,夏承安,你就负责把他们的气焰全都给我打压下去。”
“不要顾忌你们新兵连的情谊,这样的竞争在咱们团无处不在,都是你来我往有输有赢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