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以往无聊的时候,他就老爱让临渊摆阵给他破。
曾就有过这个阵势。不过因了每日都有星动与星变星移,自己现在又没了术法,也难以推测过往来去的星象走势,那就更是费力了。
记得以前自己最快的时速是四天半,也是委实琢磨了好大一阵子才行的。
这祝傥……怕是这点上没甚么指望。
那便只能等了。
——遇到破不了的阵,那就抓步阵之人,人死阵破,多么粗暴简单一举两得。
季清流心想:
祝傥怕就是这么想的。那自己现下也无须再提甚么出了陲城去寻寻枳楛和阿啾的下落这种说法,只能同祝傥这般百无聊赖的等着了。
祝傥瞧他走的又有些分神,心说是不是我就他娘是一团空气,在你眼里顶多看两眼就浮过去了,於是忍不住又拿能吸引他注意的话题来道,「这布阵之人倒也真是个厉害的角儿,这天罗地网的阵势步的很大,城外郊林也一并囊括了,这般想来……竟隐有覆城之意。」
季清流闻言也抬了头,仔细听着,不知是不是抬眼的不是位置,一抬眸那昏阳正好自祝傥微侧的面容上斜下,映的他盯紧了自己的眼眸更泛暖意。
眼瞳里……深刻着十足十的忠诚。
季清流微恍惚了一下。
这一恍惚便犹如幼时懒得听教仙术的老师讲课,毕竟自恃法力高强,听不听都是能会的,不过听了后容易更上一层楼罢了。
此刻这一恍惚便错过了这话,季清流觉得他说的话好像很重要,可又不好意思再问,於是又扭开脸,轻嗯了句算作敷衍。
「啧,」祝傥无奈,「你听我说话了吗?」
「听了听了……」
「得了吧,苏管真是说对了,以前在天庭上,甚么法子没用过想让你听我谏言,结果你就是不听,他笑话我——『但凡是我说的话,你就不会听。』」
季清流微低着头,心下悔的要命,想不通刚才怎么就轻易分了心神,好歹听进去一句,这会儿要是能反驳出口顶了他去,让他别再拿以前的事来堵自己了成不成!
想着却又被祝傥一推,直接压到了一道窄巷旁,祝傥歪着头,面色不善道,「都说帝君一言九鼎,刚才既然说听了,那您重复下,您刚才听见了句甚么吧。」
「……」
季清流一时被问住,脑子里来来回回过了几个念头,却不知祝傥刚才动的是哪一念,自然也难一口咬准,不能咬准便不想出口,又转念想着,这若是还和以前一样,法力还在,仙职还在,摆个冷脸色甩袖走人便可,哪里容得他这般在自己眼前无端放肆。
但此刻境遇大不同以往,脑子里兜兜转转三圈,最后也不过是泄气道,「忘了……」
你看,就是死不悔改,死不承认错误。
祝傥心下无奈,嗓音却温沉,「帝尊真是好记性啊。刚才的话,转眼片刻间便能忘了。」
说着便忍不住又凑近一步,双手也按住了他的腰,附耳过去便是喋喋不休着,「幽季,我喜欢你,我祝傥喜欢你,我喜欢你,我祝傥喜欢你……」
季清流叫他搞得郁闷,一边歪着头想躲,一边又起燥意,「你干甚么!」
「帝君健忘不是?我多说几句,这句话我说多少次都不会烦。说到你能记住为止。」
「你简直可笑!」
「我就是可笑了。我祝傥多有自知之明,从我发现自己胆敢喜欢上你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很可笑。」
可是……就是一见着你的时候,简直难以自控……
你是毒,入了我肺腑的一剂毒。
天下之大,浩然无常,全不可解。
我只想要你。
幽季。
「我简直懒得和你讲话!」
幽季又试着挣脱了一下,又担忧着街上再有过往行人,因此很是没好气的看着祝傥。
祝傥摆出了一幅无赖的架势,整个人闲闲散散的把他压在这墙壁上,单手不安分的去勾解他腰封,态度却十分端正道,「帝君只要重复遍我刚才说了句甚么,我就不会让你难堪。」
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季清流一手拉住他按在自己腰封上的手,一手继续推他,「你少放肆!」
祝傥无奈的叹了口气,眸光也显露出几分惋惜来,「你知不知道,现今是你失了法力,是你受制于人?你不好声好气哄着我,还这么凶我?你是生怕我当街不对你做点甚么是吗?」
季清流急的都快慌了,此刻听了这话也暗自切齿,「祝——傥!」
「别叫我,叫我没用,我叫你重复遍刚才的话。」
说着早已扒开他的领子,细细碎碎的在他脖颈上落着吻。
小巷尽头隐约可觑见几个模糊人影,怕是不消多时便能走过来了。
季清流是真怕,祝傥可以不要脸,他好歹真身还是『幽季』,这脸能这么丢吗?!
丢不起!
因此忙放下身段妥协道,「我刚才没听到……」
说着便也垂下了头,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
祝傥看的失笑,一边暗自又加固这结界几层,将他俩彻底隐在其中,一边凑近他耳旁,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