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蘅沐浴完毕,掩上窗棂,点上一支杜若香烛,她刚想吹灭烛花,房门外人影闪烁:“蘅儿,我可以进来吗?”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若蘅站在门后,侧耳问道。
“樽松居又来人了。”
“什么?”柳若蘅柳眉凝在了一起,她重新穿上外衣,打开房门,让林堃远进门来。
“解决了。”林堃远却只站在门外道,“明天我加一圈护卫在你的楼边上,可行?猫猫鼠鼠太多我不放心。”
“费心了,但是我不需要护卫。”
“山中人兮芳杜若,饮石泉兮荫松柏……杜若的味道,我喜欢。”林堃远装作没有听到拒绝。
若蘅实在困乏懒得与他计较,去柜几里找出一小盒香烛来,递给堃远:“送给你。”
堃远接过来道:“桂尊迎帝子,杜若赠佳人。这样我也算是佳人了吧?”
若蘅靠在门口,眉眼耷拉,不发一语,一副送客的样子。
“咔吱”一声,柳若蘅一把被林堃远拉进怀里,房门在两人身后被轻轻锁住。
“你干什么林堃远?”若蘅微愠。
“别动。”
柳若蘅并不听话,整个腰身在林堃远的手臂里扭动,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挣脱。
“别动了,再动就把你压到那里。”林堃远威胁道,眼神瞟向了若蘅的床榻。
“登徒子。”若蘅把头扭到一边,不想看他。
过了许久,林堃远才渐渐放开她,然后动手把外衣脱了下来。
脱到一半,只听柳若蘅大吼:“喂林堃远你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虽然我们定亲了,但是绝不能这样。”
林堃远没有理他,接着把他的玄青色外衣脱下来。
“你这个登徒子,第一天住到霓雀庄就敢这么胆大包天!就算阿兄许你管家之权,你也不能这般无法无天。”
林堃远抬眼看了柳若蘅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脸轻笑,他把衣服挂到衣架之上,却见旁边挂着另一件自己的衣服,衣服上已经有隐隐的杜若清香。
“没想到我的这件衣服被你保存得这么好。”
柳若蘅两眼羞怒地盯着林堃远,道:“本来就是你的,今天看你来了,就找出来还给你。”
林堃远心想,鲁山绸材质轻软舒适,但容易起皱,这衣服一定挂了不止一天,加上衣服上飘逸着的朦胧清香,也不是一天就可以熏出来的。他遂笑问:“哦?今天才翻出来的?”
柳若蘅刚听老柴夸过林堃远的聪慧,说他虽然到霓雀庄才一两天,但已经对庄里的各色绫罗绸缎的特性了解得分毫不差,况且鲁山绸衣服又是他自己的,这点情急之下的撒谎真是会被一眼看穿。
“你爱要不要。”她道。
“要。当然要。”他走到若蘅跟前,一把牵起她的手,“你过来看。”
柳若蘅朝林堃远刚刚换下的衣服上定睛一看,背后的衣料上竟然被扎了许多细密的针眼。
“你刚刚中了雪花针?”柳若蘅惊到。
“所以我才被迫进门来。”
“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柳若蘅拉着林堃远,身前身后细细检查了一遍,确定内衬衣服上没有针眼,方才安下心来。
林堃远当然知道自己躲过了这排密集的暗杀,但他却愿意看柳若蘅把他翻来覆去地检查,他情不自禁地把她揽进怀里,脑袋靠在她的肩头:“你这么紧张我,我真的很高兴。”
“林堃远你……”柳若蘅被突然抱住有些微吓,但是这次和之前都不同,她似乎感受到了他很多温热,这语气让她有些舍不得。
“蘅儿,朝廷来信了,我被临时安排到兵部,调去卢龙打仗。”
“什么?”柳若蘅道,“你一个进士,怎么会被调去兵部?”
“也没有什么不可,谁让我是蓬莱洲的高弟子呢。”
“朝廷哪有什么人知道我们武林弟子,你定是得罪了什么人。”柳若蘅道。
“卢龙关系复杂牵涉太广,无论武林还是朝廷,都不是一朝可以理得顺的。不过这次是个契机,顺利的话,能帮陛下清理北境的麻烦。”
“你准备了很久了是吧?”
林堃远看着她的脸,有些莫名地感动:“虽然武林人不再进朝廷,但是,武林人是不会放弃天下的安宁的,如今的时局,不容我们硬守着当年那条置气的铁则。”
柳若蘅点点头:“国在,家在,朝廷安则百姓安,百姓安则武林人安。”
“后面有一阵日子,我不能在你身边,所以我才要你学会看账、打理庄子。我会留一些人给你,随你差遣调动,庄子里的一切事务,若有繁复不解的,都可以给我传递消息。”
“无妨。”柳若蘅听他要走,竟然有许多失落,但武林大责他既然自愿担在身上,她又如何能阻拦他。
“对了,我听说长孙娘子得了‘长风使’,这次你们去新罗,一定要小心谨慎。”
“怎么了?”说起这个事,她也同样担心,本也打算明日里去长孙府问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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