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了太后。”东方顷寒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房子被你烧了,我找个地方待一待啊。”
“明承宫禁卫森严,你是怎么进来的?”
“陈卯路没告诉你,我轻功好嘛?区区宫墙,又难不倒我。”东方顷寒油嘴道,“快把太后放了,兴许还能饶你一命。”
“做梦!”
“你放了太后,我保你后世无忧。”
“哼,我又不傻!既如此,我就不得不……”雷士澄刚想用了结太后,他的手腕处却遭了重重一击,顿时,他觉得手筋一麻,匕首掉落在地。江紫苼立即从雷士澄的刀尖下逃了出来。
“九天!把东方顷寒拿下!”显然雷士澄做好了准备,金沙掌门就是他用来对付武林人的。
瞬间,金沙掌门与东方顷寒便展开了一场较量。顷寒的五孔长笛立即化身他的防身利器。二十多个回合之后,辛九天还是没有找到顷寒的弱点,而东方顷寒找了个高处站定,从袖子中扔出天花般的黑白棋子,棋子如铁石般向辛九天砸去。辛九天没有遇到过这么无赖的方式,他手里的狼牙镐一下子变得有些碍事,索性朝顷寒砸去。
“躲得倒是很快!”辛九天有些没有耐心,狼牙镐没有砸到顷寒,却切掉了宫殿一角。
“金沙老儿,我不爱打架,不如坐下来聊聊?”顷寒找了个房檐叉着腰站着,“说说你为什么给那弑君的老阉货当狗。”
“东方顷寒,不让你尝尝金沙昆仑掌,你是死不瞑目。”
辛九天迅速调起全身脉络,周身风沙四起,力量全部攒在他的手中,便向东方顷寒炸去。顷寒脚底一垫,落回棠宁宫中,但是金沙掌的威力比他想象得威猛,余波冲来,顷寒踉跄得往后退了好几步。
雷士澄见自己占了上风,东方顷寒被牵制住,于是捡地上的匕首,盯住和帝,就往他的心脏戳去。
和帝身形轻松,腰一倒便闪过了雷士澄的刀尖。
“刺杀陛下!雷士澄你好大的胆子!”
“元淳晖,终于露出你的真面目来了。”
“狼子野心,朕问你,父皇是不是也是你药杀的?”
“想知道啊?这就送你去见他,你自己问吧。”雷士澄从袖子中扔出一排雪花针,直直地朝和帝飞去。
和帝并不知道雷士澄竟还掌握天舞门的暗器,昏暗灯火下,当和帝看清的时候,雪花针已到了眼前,正中和帝脑门,他当即摔倒在地。
“淳儿!”
“呵,和我斗。”雷士澄的脸上终于松了一口气。
“传我令,陛下自知登基以来,骄奢淫逸,忽视民生,致使百姓怨声载道、社稷危如卵石,又因身体虚乏,无力再担社稷重任,故传位于肃亲王,钦此。”
棠宁宫本不是热闹的宫殿,今日更是一片死灰。没有宫人剪烛火,更没人更换。时鸢紧紧抱着太后,陪她跪在冰凉的砖石上。太后看着和帝,眼里没有泪水,只是一副死寂,她缓缓地把和帝脑门上的雪花针一根一根地拔下来。
“你怎么会天舞门的技法?”江紫苼濡着嘴唇,自言自语道,“天舞门,又是天舞门!”
雷士澄扭头看着这个五十多岁的妇人,眼眶睁得通红,雪白的皮肤此刻一片惨灰。他把自己的袖子翻了起来,露给江紫苼看。
原来是一排弩。所有的雪花针被按在了改造过的弩器上,只要一按机关,一排排的雪花针就能飞出来。
雷士澄跨出棠宁宫的殿门,命人打开宫门,鱼恭振已在门口候着。
“迎肃王殿下。”
鱼恭振微微抬头,脸上是笑不出来的慌张。
“怎么了?”
鱼恭振闭上双眼:“师父……”
他这才发现鱼恭振的背后抵着六把钢刀。
“雷卿要迎肃王殿下做什么?”和帝元淳晖带着林堃远出现在了雷士澄的眼前。
嗯?雷士澄愣住了,他不是被自己杀了么,怎么……他朝棠宁宫里望去,再次确认了眼前人。几乎一模一样……除了眼前这个人,他的眼神更加锐利,充满着冷酷威严的帝王之气。
“你……”雷士澄复又举起了自己的右臂想向他射出雪花针。
但林堃远毕竟不是扮演了许久和帝的瑞喜,他把扇子往雷士澄的面前一扔,便挡下了所有银针。雷士澄并不甘心,不断地推着臂上的机弩,但林堃远并没有给他过多的机会,以柳叶刀做扇面的铁扇直接割向雷士澄的臂膀。
柳若蘅失踪后,林堃远就失去了舞扇的自如与轻盈。那把拿在胸前能令他风姿万千的绫罗扇再也没有出现在身边,取而代之的是这把开则杀四方的墨缁柳叶扇。
扇子在雷士澄的身上又走了一个圈才回到林堃远的手中,而此时,雷士澄已破衣乱发,血痕满身。
“九天,九天!”雷士澄咆哮地呼唤辛九天,“把这个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给我拿下!”
辛九天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场景,东方顷寒虽然被余波冲击得难以招架,但尚有还手之力,而练成扶桑剑的林堃远看起来攒足了精神。别说金沙掌不一定挡得住蛟龙掌,就算占了上风,如果林堃远与东方顷寒联手,那他必输无疑。辛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