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钟粟离开了法王寺。
本来这次来法王寺的目的是要归还九锡禅杖,顺带回一趟王庙村,张愣子和春娘的事情不能再拖了,他估计两个人都等急了。
让他没想到了是,这趟法王寺之行,意外知道了澄定方丈的前尘往事,也知道了救命恩人燕儿的身世。
仔细想想,这个女子还真是不容易,从小就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出家了。
虽然有澄定方丈的暗中照顾,也有素白师太的一番心意,但寄养的家庭再怎么好,也无法弥补双亲的关爱。
别的他也帮不上,自己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钱却不是问题,燕儿只要愿意,他愿意随时成为劫富的对象。
如果燕儿喜欢,她也可以住在书院,书院环境清幽,气氛和谐,加上背靠嵩山,她要练习武功什么的,也非常方便,也不会被人打扰。
走出法王寺大门的时候,他刻意留意了一下,丝毫没有看到燕儿的影子。
燕儿的神出鬼没让钟粟觉得无处不在,这个大恩让他心里沉甸甸的,她要求帮的忙也让他觉得有些担心,不知道会提出什么要求。
法王寺去王庙村的路已经非常熟悉,驴车都不用刻意操心,自己就找到了目的地。
他想想就觉得好笑,自己都还没成亲,倒是帮手下的小兵办好事。
春娘的父母倒是非常痛快,张愣子出身猎户,虽然没有什么光鲜的二代背景,但也是王庙村的人,知根知底。
现在跟着钟粟去了登封城,已经算是一个小掌柜了,有钟粟这样的人作保,他们当
然无话可说。
钟粟看到这里,除了送上之前准备好的各色礼物,又拿出两吊钱。
张愣子毕竟是自己的人,还是一开始跟着自己打天下的,不管怎样是不能亏待的。
既然春娘的父母没有意见,接下来就按照程序往下走,钟粟的任务算是完成。
下一步就是张愣子要准备各种用品,迎娶之前还有不少程序,根本马虎不得。
万一因为一个小小的失误,造成不可逆的情况,那就麻烦了。
回到登封经过南入口附近的美食店,张愣子早就等在那里,钟粟暗笑,这家伙看来是真爱啊。
“先生,怎么样?”张愣子迫不及待地问道。
钟粟马上作出一副神情黯然的样子,摇了摇头。
“春娘的父母不答应?”张愣子一脸紧张。“他们难道连你的面子都不给?”
钟粟一言不发,点了点头。
“啊……”张愣子怪叫一声,一头冲进了店里。
张愣子的行为太突然,钟粟一惊,感觉跟了进去。
只见张愣子拿起一坛酒,重重一把拍开封泥,就准备狂饮而下。
“是该高兴一下了,能娶到春娘,你小子有福气。”钟粟人畜无害地笑着说道。
张愣子本来已经把酒坛放到嘴边,听到钟粟的话,立刻停下了喝酒的动作,眼睛直直地盯着钟粟。
“喝吧,庆祝一下也是应该的,以后说不定想喝都没机会了,春娘恐怕不会让你烂酒的。”
钟粟又笑着说道。
“先生,你究竟前面是真话还是后面是真话?”张愣子认真地问道。
“我说过的话都是真的,
前面我好像没说话。”钟粟说完哈哈大笑。
“先生,原来你一直在跟我开玩笑,刚才被你吓坏了,还以为春娘的父母真的没同意。”张愣子笑着说道。
“不跟你开玩笑了,按照老家的习俗去准备吧,春娘跑不掉的。”
张愣子突然拿起了酒坛,猛地灌了一大口,之前是准备借酒浇愁,这次是太高兴了,变成了解酒助兴。
这小子老是拿自己和小芳子开涮,总算报了一箭之仇,钟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拿别人开涮的滋味真是爽歪歪。
他也对张愣子特意交代了,东西置办尽量阔气,不让让别人小看,需要多少尽管对他开口。
钟粟明白,对自己的员工,一定要好。
有一句话说得好:“老板把你当人,你就会把自己不当人,老板把你不当人,你就会把自己当人。”
这句话也算是职场厚黑学的一条铁则,可惜读懂的老板和职员并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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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嵩阳分院的时候,顺子也在等他,原来改进版的白酒蒸馏设备已经做好了。
“钟大哥,这次你再试试,我保证一定不会有问题的。”顺子打着保票。
“既然已经做出来了,咱们接着蒸馏酒。”
钟粟说完,顺子几个人马上投入了忙碌之中。
不得不说,顺子还是一把好手,输送酒液的管子换成了竹筒,而且对接头处进行了加固,两段之间的连接更严丝合缝。
钟粟的目的也非常明确,大宋白酒的度数太低,不如在度数上不断加码,应该会很吸引人。
在其他方面也不是
不可以,比如加香,但暂时还不考虑,登封不是汴京,没必要祭出大杀器。
原浆酒液在咕嘟咕嘟的沸腾中逐渐变成蒸汽,然后来到最上层的冷凝锅,再次变成液体,顺着一个斜面聚集起来,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