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布我们几个人已经被砸死了。”钟粟笑嘻嘻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诈死?”边赟有点吃惊。
“对,只有这样,才能让对方动起来,让他们得意忘形,认为已经得手,这样才能露出破绽。”
“似乎很有道理,那我们的目标很大,又怎么知道他们的动作呢?”
“我死了的消息一旦传出去,你觉得登封会发生什么?”
“我明白了,他们一定会对你的财产下手,那时候不怕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来。”
边赟说道这里,已经是一脸惊喜,他多年以来较少在基层当官,手段是少了一些。
没有了钟粟的提醒,他还真有点无从着手。
钟粟的身体已经恢复得不错了,他起来后又吃了一些东西,便和边赟制定了具体的计划。
不久以后,一个由五口棺材和十几个人组成的队伍从洛阳出发了,开进登封城的时候,守城的兵丁非常吃惊,一番盘查,才知道是几个人在去洛阳的官道上被落石砸死。
这支队伍直接来到了嵩阳书院,带队的铁队正以无比遗憾的语气,把钟粟几人惨死的噩耗告诉了杨时,杨时听完,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时候,小芳子、小雷子、燕儿还有顺子这些人也相继听到消息,纷纷赶到了书院
。
当他们从铁队正的口中问清楚情况后,小芳子几乎哭晕过去,但很快镇定下来。
她一把拉住铁队正,然后咬牙说道:“我和你一同会洛阳,我要见洛阳的大老爷,一定要让他找出害了钟大哥的凶手。”
燕儿虽然默默流泪,但始终没有哭出声来,突然把手往腰间抓去,却抓了一个空,这是她习惯性的拔剑动作。
一把抓空,她再次闪电出手,铁队正只觉得人影一闪,腰间的宝剑已经到了燕儿手中。
“我要去看看,究竟是谁害了钟大哥,只要让我查到凶手,一剑一个,绝不留手,到时候大不了亡命天涯。“
贺松风不知道从哪里冲了出来,张开双臂,拦住了燕儿。
“燕儿住手,先不要激动,报仇也要知道仇人是谁,这会儿那些人肯定早就跑了,先听听铁队正怎么说。”
杨时显得很冷静,对燕儿厉声说到。
燕儿看了看眼前的贺松风,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了,钟粟让他掌管玉器店,自然是不让他再介入江湖。
这时候的确不应该这么冲动,但想了想还是把剑交给了铁队正。
铁队正也是府衙中的好手,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的剑居然一个美貌的小娘子给瞬间夺走。
他一时觉得非常尴尬
,只好勉强接过燕儿递过来的剑,重新插回腰间。
其实真正论起身手,自己也不至于差得太远,但被小芳子拉住,周围又是一片哭天抢地的混乱,他的确分神了。
铁队正清了清嗓子说道:“我知道几位都是钟先生的好朋友,但请大家相信,边知府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他会责成登封县衙,尽快破案。”
不提登封县衙倒好,这话一出口,燕儿再次跨步上前,似乎又要动手,小芳子也是满脸怒色,似乎跟燕儿同样的想法。
“我们不相信登封县衙,如果县衙有这个能耐,这样的事情就不会发生,那登封县衙……”
“小芳子,不要说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钟先生被害了,我也同样难过,
你们俩放心,老师程颐和河南知府边赟是朋友,我向两位小娘子保证,无论如何也好找到真凶,还钟兄弟一个公道。”
杨时这么一说,小芳子和燕儿稍稍平静了一些。
“铁队正,麻烦你告诉边知府,就说钟先生也是伊川先生的半个徒弟,看在伊川先生的面子上,请一定要抓紧破案,务必尽快捉拿凶手归案。“
杨时这次也多了个心思,事情的经过都还不了解,边赟也许并不了解钟粟和登封县衙的关系。
现在只能先这么说,然后他要想办法通知程颐,再商量对策。
“杨师傅请放心,我一定会转告知府大人,请各位放心,各位死者的尸身涉及案情侦破,暂时保留在府衙中,棺椁里面只是几位的随身物品。”
铁队正又把其他一些情况交代清楚,立刻就回了。
他实在一刻都不想多呆了,已经被这个美貌的小娘子顺手夺走了一次随身兵刃,在自己的兵卒面前,
已经是颜面扫地,如果再被夺去一次,他就要准备回家奶孩子了。
钟粟的死讯很快传开了,登封城中的不少人都来吊唁,这些人中,以魏大官人为首的一部分,心里无比遗憾。
他们觉得登封出了这么一个了不起的人很不容易,可惜就这么被害了。
但是有一部分人,感觉显然就是铲除了一个强大的竞争对手,恨不得放炮仗去庆贺。
顺子、张愣子和韩百炼虽然心里非常痛苦,但还是忍着招呼来来往往吊唁的人群。
王庙村的王保长和李家岔的李员外而已也带着人来了,嵩阳分院也为山长举哀。
登封县衙的章县令也带着人来了,钟粟毕竟贵为学院的山长,县衙不能不表示一下。
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