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算起来,钟粟这次的拍卖会,还是在继续套用上次国画石拍卖的灵感。
拍卖能够卖出好价钱,其实就是抓住了人性的一个弱点,越得不到的东西越想得到。
也许你对一件东西的心里价位是一百,但突然跳出好多人都在关注,你就会不自觉地提高心里价位,即使提高到一百五也很正常。
所以,拍卖会能否成功,首先让买家疯狂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神操作。
这波操作一旦成功,很有可能取得猪上树的效果。
当然,现场的各种忽悠广告词,还可以让买家的血液进一步沸腾。
接下来就是拍卖现场的各种忽悠了,这个倒不是问题,小芳子和燕儿已经有了丰富的经验。
钟粟之后又向董县令科普了一番竞拍攻略,董县令听得眉飞色舞,大有跃跃欲试的迹象。
赈灾的大问题解决了,他自然是满心欢喜,直接从县衙拨出了一半的衙役,供钟粟这些登封大佬无偿调用,有些公共资源的调动,还得依赖这些衙役。
这样以来,一个由钟粟为首的临时机构就算是成立了,机构专门负责卖家的资质审核、登记入驻、商品鉴定估价等。
另外还得签下协议,毕竟都是商人,没有了契约的约束,还是会有很多麻烦的。
至于去西京洛阳的协调工作,自然需要县衙出面
解决。
董县令看着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其实精得很,他知道钟粟和边赟的关系,果断打出了钟粟的旗号。
钟粟也无所谓,只要事情成功,一切问题都不再是问题。
登封本来属于河南府管辖,出了问题,河南府自然也很头疼,县衙的拍卖赈灾实施方案一上报,马上就批准了。
边赟立刻出马,将洛阳的一处酒楼聚仙楼划拨为这次拍卖会的场地。
聚仙楼的老板也很识相,知道这是利国利民的事情,无非就是停业一天,但却可以赚到赈灾的美名,也是很划算的。
到时候在聚仙楼的附近,搭起来一些帐篷,这是为普通商品划定的区域。
钟粟带头后,登封的大佬们迅速觉悟,都纷纷拿出了自己的看家商品。
除了古董之类的,还可以有珍玩、字画这些,昂贵一些的药材也可以,退而求其次,土特产也行。
实在不能进入竞拍之列的,只能作为普通商品卖了。
钟粟看了看登记册,古董的数量居然不少,到时候应该能够筹集到一笔款子。
不过,灾民可等不到这个时候,他们马上要吃饭,否则会死人的。
虽然这时候死个把人也不是太大的问题,但毕竟关乎董县令的仕途,县衙也不敢掉以轻心。
不过董县令心眼儿活泛,居然动员各个大佬预先出钱
出物,先记录在案解决当前的危机,等到拍卖会结束,这些钱物还可以再还上。
做完了这些,就剩下前期宣传了,拍卖会这种事情,只有吸引到足够多的人,才能赚得足够多。
钟粟更希望来的人里面,多一些人傻钱多的,最好再来一些缺心眼儿的。
钟粟已经有了主意,这个时代没有互联网传媒,但也可以做得有趣一些。
他准备做一些巨幅海报,上面绘制一些流民现状,再写一些登封县安置流民的措施之类。
先得占据道德制高点,然后再剧透一些竞拍品的情况。
在大宋找几个画家还是很容易的,即使在登封这样的小县城,当然张择端这些人就暂时不考虑了。
当然除了这些,还得定制多张巨大的布匹,不需要做工多么精细,但一定要大,足够的大。
到时候要提前将这些巨幅海报带到西京洛阳,张贴到各个角落。
钟粟正在书院谋划竞拍的伟大蓝图,书童来报,卓记绸缎庄卓巧巧来访。
书童还说,卓巧巧已经来找他好多次了,只是那时他恰好去了汴京,所以一直没见到。
钟粟一想,如果不来,这事情他都快忘了,自己和卓巧巧应该还有一笔账要算。
这笔账在秦先生一伙进去之后,他都觉得可以免了,没想到她居然敢找上门,既然是来求算
账,看来不算是不行了。
“让她进来,我还正想找她呢。”钟粟说道。
卓巧巧很快进来,随之而来的居然还有几口大箱子。
“钟先生,小女子之前受人胁迫,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希望能得到先生的谅解。”
卓巧巧道了一个深深的万福,然后低下头去一言不发。
钟粟一看就来气,做错了道个歉就行了,道歉一斤多少钱,但话不能这么说。
“受人胁迫?受谁胁迫了?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了?说来听听。”钟粟冷冷地问道。
钟粟虽然已经猜到了一些,但卓巧巧的话还是让她有些难以置信。
原来这个秦先生的手伸得很长,卓记绸缎庄的一半股份,居然是他的。
但秦先生的产业绝对不是这么点儿,如果有了更大的利益,说牺牲就牺牲。
可对于卓家就不一样了,一家大小将近百十来口人,都是靠绸缎庄养活的。
秦先生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