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兽盟彻底覆灭,钟粟几年中的隐患终于彻底消除,现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地炼铜了。
两个厂区的选址已经初步确定,但还需要好好谋划。
真正要大规模进行生产,比起实验室里弄出样品要复杂得多。
钟粟在后世的家里没有矿,自然也没有开矿办厂的经验,但这并不重要,他只需要做好技术方面的指导,用好手下的这批人就好。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必须解决,湿法炼铜必须得用铁来作为置换。
这样就存在一个选择的问题,究竟是要直接购进成品的铁,还是需要购进铁砂来炼铁。
两种办法各有利弊,直接购进成品铁是比较方便,但首先是价格比较贵,这样炼铜的成本明显提高。
另外,成品铁的纯度也难以得到保障,这个钟粟在之前的实验中已经深有体会,纯度太低,置换效率会大大降低。
反正对大宋这个时代的冶铁工艺,虽然在当时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但钟粟却不太满意。
如果遇到良心供应商,倒还好办,万一奸商横行,始终会影响到出铜率的。
第二个办法,那就是直接购进铁砂,就是铁矿石,然后自行加工。
这样做的好处显而易见,什么纯度之类的问题都不再是问题,谁也不会干给自己挖坑的事情。
不过这个办法最大的弊端在于前期投入过大,也就是说,为了采铜,还得专门建一座炼铁厂,另外还得考虑焦煤的加工。
自己在登封是小规模炼铜,甚至主要做一些铜装饰,用铜量不大,怎么做都行。
现在情况变了,这是在为大宋朝廷炼制特供铜,而且需求量越大越好,怎么也不能凑合。
钟粟虽然有自己的想法,但这是关乎惠州府的大事,他也不方便擅自做主。
这个情况很快提到了惠州府衙的议事日程上了。
何文运一听,头都大了,怎么会这么麻烦,但大概的意思他还是明白的,朝廷要办大事,而且决心也跟大。
只要能联想到钱,他很快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苏铜司、钟使,咱们能不能在原来的基础上进行一番改进,这样出铜率也提高了,还节约了成本。”
钟粟一听就知道何文运打的什么主意,她显然没有在这次开宝箱中捞到好处,到现在还没有死心。
如果能在炼铜的方案上做点手脚,向朝廷报告时稍稍动点心思,照样捞好处。
“何知府,这个想法是很好,但现在面临的情况跟以往没法比了。按照钟使的炼铜方法,产铜量比起原来几乎要多出六七倍,而且所用的时间减少一大半,这个情况大宋朝廷已经掌
握,如果做一些改进,恐怕也提高不了多少,成本反而会增加不少。”
惠州原来炼铜厂的孙大匠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这个孙大匠是铜厂的总工程师,一开始对钟粟的炼铜法不屑一顾,钟粟去铜厂的时候,他甚至带人公然反对。
他倒不是因为怕被钟粟抢了饭碗,最根本的原因是他完全不相信钟粟,也不相信世上还有更好的炼铜法。
他还有一个疑虑就是,钟粟实在太年轻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
年过半百的孙大匠自认为已经对炼铜的法门登峰造极,而且还一度得到过州府类似最美工匠之类的奖励。
不过钟粟早有准备,他知道一定会有人不服气。
他带着几个人不声不响,把自己在宋哲宗跟前进行的那一套再次演示了一番。
孙大匠看完后彻夜难眠,第二天天刚亮,他就主动找到钟粟负荆请罪,同时表示,要拜钟粟为师,潜心学习炼铜技艺。
对于孙大匠的本事,何文运也自然心里有数,这句话再次将何文运的春秋大梦推入了万丈深渊。
何文运恨不得直接冲下去掐死孙大匠,但这个想法只能yy一下,还是回家慢慢诅咒孙大匠吃饭被噎死喝水被呛死实惠一些。
议事到了这个地步,何文运只能暂
时将万丈的怒火硬压在屁股下面。
“钟使的炼铜法居然如此好用,本府的确有些孤陋寡闻了,既然这样,改进的方案就当没说,大家继续畅所欲言。”
看到何文运这幅样子,钟粟几乎就要笑出声来。
“依老朽之见,炼铁还是要考自己,也许暂时可以购买铁器,但时间一久,恐怕会影响到炼铜,据钟使所言,没有好铁,湿法炼铜还是会受到影响的。”
孙大匠再次建言道。
“那按照孙大匠的说法,铜厂铁厂要同时建了吗?你想过建造成本吗?”
听到孙大匠再次说话,何文运的脸上森林覆盖率马上又提高到了百分之百。
“老朽只是觉得,长久之计还是得都建,至于究竟怎么做,还得听听大家的意见。”
孙大匠也听出了何文运话中的火药味,却也不甘示弱。
“何知府的说法也很有道理,同时开建铁厂铜厂耗费巨大,不如这样,炼铜开始我们先直接采购铁器,然后再慢慢开始建铁厂。再说咱们的铜又不是白炼,至于铁厂的耗费慢慢就有了,各位以为如何。”
钟粟觉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