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浮书院的开院典仪就这样轰轰烈烈地结束了,活动之后安排了简单的餐饮,大多数土豪兴致很高,他们没有立刻离开的打算,还在觥筹交错。
钟粟明白,助学功德碑的亮瞎眼效果,足以让惠州各界土豪高兴半个月以上。
土豪们的心态钟粟太清楚了,虽然有了钱,但在封建社会,统治阶级再怎么重视商业,商人的排序怎么都不会太靠前。
有钱花钱虽然很爽,但却没有社会地位,得不到认可。
后世可以搞点慈善事业之类的,封建社会就缺少这样的平台。
有时能够得到一个乐善好施的好名声都很难,更多的时候往往是为富不仁的恶名。
现在一块石镶铜的助学功德碑永久地树立在了罗浮书院,这些土豪都是书院的头号功臣,他们怎么能不高兴。
最主要的是,就算自己挂了,助学功德碑还会继续存在,后代还可以继续瞻仰他们。
这种待遇一般都是读书人才能享受到的待遇,现在他们居然获得了资格。
现在在他们的内心之中,最为感激的人当然是钟粟,没有钟粟的创意,他们的钱就算打了水漂也没什么响声。
不过在这次开院典仪中,钟粟却有一个意外的发现,除了募捐的土豪外,在观礼的人群中,之前他建铜厂时中标的煤炭商人尤大官人也在其中。
如果说普通人来凑凑热闹,这
也很正常,尤大官人为什么也要来凑热闹,他也没有募捐啊。
钟粟对他还是略微有一点了解,当时记得他除了煤炭生意外,还经营着丝绸生意,主要的活动范围在岭南,主基地在广州。
如果说罗浮书院开在惠州,他偶尔碰巧听说凑凑热闹也能理解。
可罗浮书院距离惠州足足半天的路程啊,他好奇心再怎么强,也不至于专门跑上大半天来。
钟粟迅速地查了一遍来客的登记名册,因为不少人还安排了住宿。
这个尤大官人显然没在登记名册之中,那就意味着多半住在附近的某个豪华别墅中。
另外还有一个情况,他觉得尤大官人似乎在注意他的一举一动。
就在他放下登记名册努力回想是,索九笑着走了过来。
“钟先生,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是啊,很奇怪,怎么这个人也来了,他来究竟想干什么?”钟粟自言自语地说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钟先生是不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人,他一直都在注意钟先生的一举一动?”
索九又说道。
“索先生,你居然也注意到了这个人?”
钟粟虽然知道索九异乎寻常的识人本事,但还是显得很是吃惊。
“是啊,这个人出现不久,我就注意到了,他不是普通的看客,也不是募捐的商贾,钟先生我说得对吗?”
“对,正是这样的,他就
混在观礼的人群中,索先生果然独具慧眼啊。”
“既然跟着钟先生,自然就要时刻维护钟先生的周全,时刻注意周围的情况自然很重要。”
索九说完,钟粟觉得内心很是感激,可惜的是索九没有一身好功夫,否则就完美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大宋这么大,找机会收服一个便是。
铜厂刚开始建设的时候,索九还在詹范那里,有些情况并不了解,钟粟便捡重点的给他说了一遍。
“原来还有这些事情,看来这人真不好说啊。”
“索先生,我想到一个办法。”
钟粟对着索九的耳朵悄悄安排了一番,索九心领神会,立刻按照钟粟的办法去做了。
中午过后,惠州土豪们开始逐渐离去,尤大官人也随着人流准备回去。
刚登上马车,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似乎是钟粟身边的跟班。
“这位兄弟,要搭车还是有别的事情。”
如果真有问题,装蒜能力还不错,倒是需要好好对付,索九暗暗评价道。
“请问您是尤大官人吧?”索九问道。
“正是在下。”尤大官人稍一犹豫,立刻回答道。
“钟先生说,尤大官人在建铜厂的时候,已经是他的朋友了,今天既然来了,那就多留一会儿,给你透露一个消息,钟先生那里可是准备了好酒,根本不是市面上的就能比得上的。”
尤大官人
不是酒鬼酒痴一类的人物,但听说是钟粟刻意留下的,也有一丝好奇。
“要不还是改日再品尝吧,我先回去了。”
“不,尤大官人不要为难小人,再说钟先生对尤大官人一直心存感激,说是想借此机会一尽地主之谊,尤大官人切莫推辞。”
尤大官人其实非常矛盾,他心里有鬼,觉得如果严词拒绝只会让对方更加起疑,如果答应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
他又看了看车前面的索九,说话的语气非常客气,但却暗暗憋着劲,显然如果不答应的话,很有可能就走不了。
“那好吧,既然钟先生的盛情难却,我就先留下来。”
尤大官人跳下马车,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丝怀疑,是不是真被钟粟想到什么了。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