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钟粟的酒坊加紧施工的时候,大宋朝廷的惠州铸钱监的批复就下来了。
对于惠州府上报的惠州铸钱监建设方案,朝廷表示完全同意。
不过,铸钱监这种机构可是属于大宋的特种机构,从建设到运行自然有一些特殊的规定。
除了之前的两个人,朝廷又派来了十几个人组成的一支小队,他们要负责铸钱监的具体设计和建造。
钟粟还没说什么,惠州人民却沸腾了。
现在的惠州太牛了,大家觉得之前已经建了一个大大的书院,现在居然又建起了铸钱监,简直就是无上的光荣。
而这一切,都是钟粟来都惠州后发生的事情,钟粟的功劳被到处传扬。
十几个人的小队具体看好了位置之类后,便开始带领了一批农民工开干。
这些事情钟粟基本不需要操心,他倒是省事了。
从现在开始,他每天基本上就是先来到铸钱监建设的工地上转一圈,然后再回到酒坊的工地。
因为没有什么交集,钟粟和大宋派来建设铸钱监的人也就是打个招呼就算行了。
其他的钟粟并不了解,只知道大家都听从一个叫杨九间的人。
听这个名字倒很是霸气,貌似已经设计了无数的建筑。
杨九间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不但是建筑队伍的头儿,钟粟隐约感觉他还非常有威望。
钟粟和他打招呼的时候,一直都是顺着其他人的习惯,将他唤做杨头儿。
杨九间对钟粟也很是客气,但两个人除此之外,基本没什么交谈。
这一天,钟粟再次来到工地上,只见杨头儿似乎比较悠闲,似乎在玩着什么。
钟粟上前一看,发现他的手里居然拿着一个六柱鲁班锁在玩。
钟粟立刻来了兴趣,他没想到在大宋还会遇到玩这个东西的人。
转念一想,好像没有什么问题,人家是铸钱监的设计师,玩玩鲁班锁自然是不忘本是行为,没什么奇怪的。
“杨大匠果然好兴致啊,这是六柱鲁班锁吧?”
“钟先生识得此物。”
杨九间一脸诧异地望着钟粟说道,虽然看样子已经折腾了好一会儿,然而手中的鲁班锁并没有完成。
钟粟没说什么点了点头,向杨九间伸出手去。
杨九间正玩得郁闷,看到钟粟伸手,也没多想便递了上去。
钟粟拿到鲁班锁之后,三下五除二就拼接成功了,然后又还给了杨九间。
杨九间拿到手里看了又看,等他确定鲁班锁完全拼接完成,脸上立刻显示出一种难以置信的样子。
“钟先生居然懂得此物的玩法?”
“这叫鲁班锁,又叫孔明锁,有人说是木工业祖师鲁班大师创制,也有人说是三国诸葛孔明创制,
虽然说法不一,
但确是卯榫结构的经典之作。”
钟粟侃侃而谈,这东西在后世,就是一种玩具,跟魔环、魔方都一样,钟粟在某宝上买过几个。
所以今天一见到,很是好奇,虽然已经好久没玩了,但功力还在。
再说,这只是简单的六柱鲁班锁,只要掌握了技巧方法,难度并不大。
如果是十二柱的,还是得费一番功夫。
“这可是我木工业的神器之一,甚至有人说根本就不是人为所制,钟先生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莫非出自墨家?”
这句话几乎把钟粟逗乐了,什么墨家,墨家在历史上的确有过存在,但到了大宋,很难说还有没有了。
这个杨九间估计是被自己给搞蒙了,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没办法,只能继续瞎扯淡了。
“小子的师傅曾经和墨家高人有一些渊源,学到过一些墨家的简单技艺,这个六柱鲁班锁就是当时学到的。”
钟粟觉得自己的脸皮也是训练得赛过城墙了,说出这样的话,脸不红心不跳,完全就像真的一样。
“果然是墨家高人真传,杨某失敬失敬,都给我停下了,墨家传人在此。”
杨九间说完,他带来的十几个人先是一愣,然后迅速放下来手中的伙计,蜂拥而至。
这些人居然在杨九间的带领下,整整齐齐对着钟粟就是一礼。
钟粟无比惊慌
,这次是真惊慌,自己就随口一句话,结果闹出了这么荒唐的事情,动静大了点儿。
他那城墙一般厚的老脸终于有些扛不住了,太凶猛了,就算自己正是墨家传人,至于这样吗。
这些人行完礼之后,脸上继续一脸严肃,甚至带着强烈的仰望。
“大家都是来督造铸钱监的大匠,就不要客气了,小子只是,只是……”
钟粟觉得自己几乎就要承认刚才是瞎扯的,但看这些满脸激动的十几个人,还是默默地忍下来了。
“钟大匠不必自谦,我等之前如有冒犯唐突之处,还请钟大匠海涵。”
杨九间又是一脸的紧张和认真,眼眶里甚至含着晶莹之物,就好像看到了下凡的天神。
该怎么解释才好呢,自己可不是什么墨家传人啊,以后万一真有什么事情,那是会穿帮的。
再说,如果现在承认了,看杨九间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