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听得惊叹不已。
“钟卿家，这火油精提取是不是很困难？”
“官家明见，那是自然，当如果作为城池守御，需求量不会太大，对付敌军的先锋部队还是没有问题的。”
“说得也是，如果真的很容易，只要准备几百万斤火油精，别说我大宋会怕了契丹，就算挥军收服失地也不是什么难事。”
赵煦的目光飘向了远方，钟粟知道，这算是一个有志向的皇帝，但在手段上比起太祖太宗还是差了不少，即便排除这些因素，他的生命也已经不足一年了，征战列国这种事情，一个长寿的帝王还是很重要的。
钟粟和章淳站立原地，等待着赵煦收回神思。
过了良久，赵煦突然说道：“你刚才说用于守御不错，那如果用于攻城呢？”
说这话的时候，赵煦的眼睛里流露出的居然是果断的杀伐之气。
“用于攻城自然也可以，可以架上攻城车，然后进行打击，只不过牺牲可能会大一些。退而求其次，也可以采取火药弹抛射，当然杀伤力比起喷射会差一些。”
钟粟说完，赵煦点了点头，其实他不是没想到，只是希望钟粟会有更完美的方案。
“暂时就这样吧，等两国交换国书完毕，契丹使者返还，设法多淬炼一些火油精，有朝一日一定会用得上的。此事过后，朕自会论功行赏的，你们先下去吧。”
赵煦说完后默默无言，钟粟知道，他的心里其实就是四个字“壮志难酬”。
钟粟和章淳出来的时候，两人的脚步都走得很慢。
“章相，是因为幽云十六州吗？”
“你小子一猜一个准，除了幽云十六州，还会有什么。现在西夏大局已定，接下来最大的问题自然是幽云十六州，只是真得很难。”
钟粟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幽云十六州，从来都是北宋历代帝王心中永远的痛，收回的难度超乎想象，这个梦想也许永远都难以实现，但没有人愿意轻言放弃。
耶律真松在返回四方馆的半道上就独自走了，他除了让其余人回去外没有任何交代，其他人也不敢多问。
和其他人分开后，他很快雇了一辆骡车，来到了汴京城南一处僻静的小院子中，那里住着另一个契丹人，就算在室内，也是面蒙黑巾。
两人一番窃窃私语过后不久，三只外形独特的风隼冲上云霄，向着北方飞去。
“真松，你们真的很无能，我还是得出马了，先找个借口拖两天，然后再和大宋使者谈，明白了吗？”
耶律真松点了点头，立刻离开了小院，而这一切，却被另一双眼睛看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