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议结束,国子监简单准备一番,第二天就前往河南府嵩阳书院。
钟粟也是暗中发笑,这些契丹人也够拼的。
为了盗取军备机密,不惜在大宋这么折腾。
其实耶律真松也是有苦说不出,不这么折腾能行吗?
本来就是个偷偷摸摸的事情,多跑点路如果能够成功的话,倒也不算冤枉。
这样一来,钟粟兵工学院准备的时间就会更多,到时候就担心他们不来。
打法走了这一帮契丹瘟神,汴京顿时变得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至于到嵩阳书院怎么祸祸,这就不是钟粟操心的事情了。
估计也就装模作样走个过场,然后再返回。
钟粟暂时没有了什么事情,很快想起了赵佶的工作室。
这家伙现在有了张择端后,几乎就是如鱼得水,工作室的名声也与日俱增。
就在他蕤园闲坐的时候,却有人通报来客了。
钟粟打开官家李宽送上来的名帖,居然是张择端张瑞叔侄。
这倒是有点让他喜出望外。
张瑞的性子他已经大概摸透了,一个典型的精明小商人。
张择端他虽然见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样子,除了对钟粟很客气之前,再没看出什么来。
钟粟也无所谓,真
正的艺术家,不修边幅,不在意人际交往,很正常的事情。
真正来说,跟米芾想必,张择端已经算是非常靠谱了。
米芾那家伙钟粟都怀疑智商有问题,也许是小时候被门夹了脑袋也说不定。
根据历史的记载,这家伙在赵佶面前非常嚣张,有时候看得让人非常生气。
可赵佶这家伙就是喜欢米芾的字,居然能忍下来。
钟粟正想着,张择端叔侄已经进来了。
“钟先生,我们叔侄都来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来拜访您,实在是惭愧。”
张择端开口就说道。
钟粟一愣,原来觉得张择端话很少,今天这话倒是说得得体,倒是让人有点意外。
转念一想,这话多半就是张瑞教会的。
“张画师客气了,能够来我丹青流芳工作室,小子深感荣幸,专程拜访就不必了。
怎么样,工作室那里还行吧?”
“还好还好,端王人不错,经常跟我探讨书画之道,老夫最近又觉得有所长进。”
张择端淡淡说道。
这几句话话说完,张择端显然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张瑞机灵,在两人之间不断找出话题。
“叔,你不是说有东西要送给钟先生吗?赶快拿出来吧。”
过了一会
儿,张瑞觉得应该走了,便张口说道。
“对对对,老夫平生酷爱写写画画,一点小心意,钟先生请笑纳。”
只见张择端从一个圆筒中拿出了一张画。
“钟先生,老夫知道你一办书院为己任,所以闲暇之余画出了这幅《书院讲学图》,请先生不要嫌弃。”
画作在桌子上展开。
钟粟定睛一看,画作似乎是以汴京大学为原型,层层建筑物的中央,有一座讲坛。
一个貌似钟粟的人,正在对着下面的万千学子讲学。
钟粟微微一惊,惊得不是这幅画有多么好,而是这画画的纸张。
自己手头上有一部分澄心堂宣纸,赵佶似乎也窝藏了不少。
可是都因为年代久远,纸张已经有了一些变化,有一种沧桑感。
但张择端的这幅《书院讲学图》所用的纸张,应该也是澄心堂宣纸,但从周围没有上色的地方来看,似乎比较新。
钟粟莫名其妙的举动也让张择端叔侄有些吃惊,到底是怎么了,看出什么了?
“钟先生,有何不妥吗?”
张择端忍不住问到。
“此话我非常喜欢,只是敢问张画师,做这幅画的纸张,是从何而来的?能够见告。”
“看来钟先生果然是识货之人啊,
这纸张是托人买到的,他认识一位叫李玮的人,据说有古法造纸工艺,不过老夫估计也就那么一说。
钟先生想必也知道,澄心堂宣纸是南唐后主李煜时制出来的,造纸工艺早已不存于世,仿造的倒是不少。”
张择端淡然一笑,钟粟却再次震惊不已。
李玮,这个名字太熟悉了,都快忘了。
幸好为了贿赂端王赵佶,拿出了他在王庙村蒙馆里的几刀澄心堂宣纸,再次看到了李玮的名字,不然自己真就忘了。
现在看来,澄心堂宣纸的造纸工艺不一定真灭绝了。
李玮很可能是一个知情者,只是李玮是谁,之前他毫无线索。
现在有了张择端这条线索,倒是可以探听一番。
“张画师,这李玮有没有办法打听到?”
钟粟实在没有办法淡定下去了。
“有点难,不过老夫让瑞尔去想想办法兴许有希望找到。”
“钟先生请放心,这件事件我来想办法。”
张瑞也来了兴趣,虽然他也觉得找到澄心堂宣纸的传人希望渺茫,那个所谓的李玮,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