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离开惠州也有半年左右了,但还是会有音讯互通。
何文运何振父子已经完全介入了商贾圈子。
起初何文运对儿子何振行商非常反感,但后来因为钟粟的介入,何文运的想法被强行扳弯。
当初他还有些埋怨钟粟,甚至想过要寻机报复,只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机会。
到了现在,他心里对钟粟只有感激。
儿子就不是参加科考的料子,脱盲后那些只是已经够用。
加上何振在用人和经验上也算是有一套,再有钟粟的点拨,已经完全能够独当一面。
其实现在何振的商业眼光,即使来汴京做生意,也不会有太大的困难,只不过何文运在惠州,也必要刻意去汴京。
他现在在惠州的几处产业,有些算是和钟粟合营,有些属于自己独资。
可不管怎么样,他知道自己能够有今天,钟粟对他有提携之功。
何文运身为知府,虽然大宋原则上不允许朝廷官员经商,但实际上这样的规定形同虚设。
比较朝廷明白一点,纳税还得从商业里出,官员参与了经商活动,反过来照样为朝廷做贡献。
所以就出现了明面上禁止,但私下里鼓励的有趣局面。
就连“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也对商业非常肯定。
朝廷的收入无非就是钱和粮,农业产粮,商业生钱。
没有商业的支撑,大宋政府也会倒闭。
加上大宋连年对付西北边患,还有所谓的岁币这些,不搞商业自然是不行的。
正因为这样,大宋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也会不失时机的搞点投资。
可皇帝投资也未必就稳赚,据说宋神宗就干过赔本的买卖。
宋哲宗本来也未必能好到那里去,但他运气好,碰到了钟粟。
而且他的投资基本是以股份的形式存在,钟粟的生意怎么也不会出现赔本的情况。
就算是下一代皇帝宋徽宗,都已经被钟粟早早拉下水了。
在钟粟看来,皇家是无情的,如果用利益来捆绑,反而是最可靠的。
现在惠州的何文运和何振也明白这个道理,虽然钟粟不在,但他们却不会因此而贪墨了钟粟的利益。
他们也明白,钟粟在岭南可是有尉迟恭铭这个大人物暗暗撑腰的,自然也不会傻到乱来的。
尉迟恭铭的商业帝国到底是什么体量,别说何文运不清楚,就连钟粟都不知道。
钟粟也只是通过老许那里有过一番猜测。
不过有一点他却可以肯定,那就是尉迟恭铭有一套强大的情报系统。
这套系统收集到的数据,不仅仅是商业范围,很
可能还和朝廷的官员升迁、政策调整之类有关系。
所以他从来都能做出预判,即使调整自己的经营情况。
可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尉迟恭铭的这些情况,别人只能是做一些猜测,却没有任何证据。
在加上尉迟恭铭为人极其低调,所以几乎不会被人盯上。
不过何文运还是比较识时务的,自从涉足了一下商贾圈子,他很快便看出了一些端倪,也对自己有了自知之明。
儿子何振的商业头脑不错,自己也就没有必要干预了,还不如把一切交给儿子,自己安心当知府算了。
正因为这个,何家对苏东坡这些人,甚至对詹范,都非常看重。
至于东江楼的一顿酒饭,又能值几个钱,钟粟的人情恐怕很难还清楚了。
罗浮书院的地盘,目前仍然是詹范的,不过后来钟粟在书信中也做了安排。
书院是要长期开的,詹范虽然是把这出大宅子借给了钟粟,但钟粟也不好意思长期白白占用。
他还是按照市场行情,给詹范付给了一笔丰厚的租金,詹范也没有过多推辞。
至于这笔租金,自然是从惠州的产业中出的。
钟粟带走了大部分精锐后,现在铁娃就是惠州的负责人。
铁娃虽然不是太懂商贾之道,但他人够精明,再加
上还有一支罗浮书院的工商管理学院商贾团队,管理好这一切并不算难。
除了这些,还有个尤大官人,也市场出现在惠州,也算是铁娃的帮手之一。
几样高产作物的种植,钟粟一开始决定在惠州也要培育一番种子,甚至还拍了两个农学院的学生来做这件事情。
但他后来转念一想,一起辛辛苦苦地搞实验,还不如等一等。
只要汴京这里的种子培育成功之后,直接送一批到惠州,然后直接终止即可。
所以现在,派来的两个农学院学生,主要的任务是筹建罗浮书院农学院。
有了苏东坡的等人的帮助,农学院的筹建也算顺利。
只是因为惠州虽然地处南方,但还是有一个相对稍微冷一段时间的冬季。
这个时节仍然不适合搞种植,还不如继续等。
至于几样高产作物在惠州的种植,钟粟觉得一年两熟还能做到。
这样一来,惠州中一年,相当于北方种两年。
除了这些,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那就是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