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从皇宫出来之后,便直奔汴京大学。
按照时节,其实已经错过了春耕的时间,但由于天气寒冷,只好适当推迟了一些。
果然,钟粟不但没找到陈旉,甚至连他的几个弟子都一个不见。
让路贲一问,原来陈旉已经带上了所有弟子去了汴京大学学田。
钟粟也不觉得意外,这个时节刚刚好。
汴京大学不知不觉连要带租,现在已经拥有了三千亩土地,而且这些土地都是上等土质。
可钟粟手头的高产作物种子相对这数千亩的土地,的确显得少了很多。
之前他和陈旉就探讨过这个问题,最后的结果自然没有什么悬念。
那就是所有的高产作物种子全部中午,剩余的部分,优先让张林选择,再种植上一部分药材。
接下来最后的剩余部分,自然是完全交给陈旉分配,种植要在利益最大话的同时,还要保证汴京大学学生的口粮。
在没有这些学田之时,钟粟采取的是自掏腰包购买的方式,有了自产的,显然可以节约一大笔成本。
汴京大学的食堂采取的是等级制,基本的伙食保障,只能确保吃饱的水平,伙食费超级低,差不多就是收个成本。
在上一档
次,价格提高了一些,但却有了更多的选择,肉食和新鲜菜蔬都很充足。
最高等级的伙食完全按照汴京大学酒楼的规格进行,采取的是点菜制,甚至提供百日醉。
事实上,能够到汴京大学上学的学生,家庭条件非常差的的确不多。
所以大多数学生都集在第二档次的消费水平,这才是消费的主力。
而汴京大学学田中产出的粮食,其实主要就是为这些学生供应的。
路贲再次架起了马车,很快就来到了汴京大学学田的边上。
为了方便存放农具,同时作为临时休息的地方,这里建起了二十几间简易房屋。
前方一望无际的学田中,星星点点的劳作者正在挥汗如雨。
钟粟在后世没怎么近距离看到过农人的耕作,现在见到之后反而觉得无比新奇。
远远看去,路贲正带着几个学生,似乎在给农人们知道耕作的技巧。
路贲正准备叫陈旉过来,被钟粟给拦住了。
“帮不上忙,咱们也别去添乱,就在这里等着吧。”
路贲一时无事可做,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农人正在挑选马铃薯的种子。
他走近一看,自己果然没看错。
几个人正在把保存了一个冬季的种子
倒出来,然后开始挑选里面彻底坏透的。
钟粟一看,这个工作不难,他便玩起了袖子,开始帮着挑选。
几个挑选种子的人不认识钟粟,真觉得纳闷,便听到一个声音传来。
“钟侯爷来了,你们一个个都傻坐着。”
钟粟抬头一看,居然是庞甲长。
之间庞甲长一身短衣,手中拿着一根藤条。
看到钟粟盯着藤条看看,便开口解释道:“钟先生,有些刁民干活偷奸耍滑,如果让我看见了,上去就是一藤条。”
庞甲长得意地笑着。
“庞甲长,你这不太合适吧。”
“我就是一句玩笑而已,其实就是吓唬人的,你也知道,当初我被几头狼都吓得不敢出门,对人只会更害怕。”
庞甲长说完,周围的人都捧腹大笑。
钟粟带着路贲几个人消灭狼群的故事早就传开了,这些人当然知道。
只不过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原来书院的山长,同时又是登封侯的钟粟,居然就是眼前和他们一起挑选种子的这个人。
一个亲民的标签立刻打上了。
事实上,钟粟还真没有故意作秀的意思。
放在后世,这些种子对他来说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在意的主要是他的学生
。
可如今大宋再怎么富庶,却仍然天天有饿死的灾民,这就是古今大巨大反差。
所以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对这些种子完全就是真爱。
温室中培养出来的种子倒是没有什么,时间比较短,不至于有什么问题。
可米图乌斯从万里之遥运来的种子,虽然被钟粟放置在了一个相对低恒温的环境中,但究竟会怎么样,谁也吃不准。
无比震惊的几个农人听庞甲长一说,马上就要准备跪倒。
钟粟连忙扶了扶靠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老庞,你看你说这话,不是给我添乱吗?”
钟粟一边说庞甲长,一边安抚几个在场的农人,然后继续挑选这马铃薯的种子。
钟粟对自己的成果还算满意,低恒温的保存效果还是不错,霉变的马铃薯还真不多。
钟粟翻动了一番,心里有了大概的结果。
往后就不着急了,今年在汴京大学学田火力全开。
到了第二年,种子的数量就会达到一个新的数量级,到了那时候,别说这三千亩的学田了,再有三万亩或许都能种下。
那时候钟粟就再也不担心什么了,他只需数钱,接受鲜花于掌声了。
当然,到了这一步,钟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