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罗浮书院来到汴京大学,苏东坡虽然有思想准备,但还是被汴京大学的高昂配置震惊了。
七大学院的设置,基本上在苏东坡的预想之中,但当他听说还有一千亩的学田时,几乎惊掉了下巴。
钟粟又淡淡告诉他,实际掌控有三千亩,只不过另外两千亩是租来的,需要支付一定租金。
苏东坡听到这里的时候,二话没货,拿起一碗百日醉一口气下肚。
大宋重视教育事业不容置疑,对民间办教育甚至还有鼓励性质的政策。
但再怎么重视,从什么时候开始,朝廷拨付学田开始按照千亩来论了,这还是大宋吗?
如果苏东坡是个现代人,一定会觉得自己穿越了。
事实上,他不知道的是,这样的礼遇,仅仅是对汴京大学有。
最实际的一点是,汴京大学承担着大宋开天辟地的天字第一号人物。
高产作物一旦全面铺开,产生的影响力超乎了大宋人的想象力。
哪怕是钟粟,同样觉得这样的事情充满了不可思议。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旦粮食充足,可能还会引发另一个问题,那就是养出一批懒汉。
想要解决懒汉的问题,那就得给他们找事干。
大
宋不是想要收回幽云十六州吗,一旦收回来,自然还要从内地迁徙人口过去。
原来的土著居民,经历了契丹多年的统治,完全有离心离德的可能。
跪的太久,真的就站不起来了,这一点儿都不是开玩笑的。
迁徙过去的人口一方面是为了搞开发,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化解名族矛盾。
当然,大宋如果真有了足够的力量,还可以考虑扩张一下领土。
钟粟在后世看过元朝是华夏的领土,真的很是壮观。
办书院名义是为国抡才,没有这个名义,办起来会面临不少问题。
真实的意图必须得掩盖起来,然后通过各种渠道潜移默化地让大宋人接受,也让大宋朝廷接受。
苏东坡来汴京大学,好处简直太多了,虽然他多半到第二年就要离世了。
但他的学问不容置疑,哪怕放眼整个大宋,绝对都是一等一的。
时间也许只有一年,但一年时间可以做很多事情。
“如何,苏大学士?”
听到钟粟的问话,苏东坡回过神来。
“钟侯手笔,神乎其技,老朽也算是见识广博,但今日眼界再开一重。
只是这七大书院,技艺纷呈,老朽总觉得……”
钟粟知道
他担心的是什么,作为一个大宋人,苏东坡的认识已经算是极度超前的,甚至带有穿越者的特点。
但相对来自后世的钟粟,差距还是极其巨大的。
能够将宋朝贵族阶层鄙视的猪头做成各种各样的美食,能够将瑜伽玩得出神入化,能够用儒释道三家的思想来完善自己的人格……
这哪一样都是当时的人难以企及的,可正因为如此,他才招来了无数的嫉妒。
嫉妒这东西,一开始也许只是一根刺,但往往会逐渐长成一把刀,最终捅向对手。
苏东坡与其说是因为属于所谓的元祐党人一派,然后被到处发配,还不如说他是被嫉妒的刀子给捅了。
但苏东坡就是苏东坡,就是被捅得千疮百孔,依然保持着乐观旷达的精神,这是普通人根本没法比的。
“老苏,大宋可不是仅仅靠着读书人就能行的,你看看这汴京大学。
理工学院的冶铁技术上去了,打造出了更好的战甲,我大宋的儿郎在战场上便可以所向披靡。
农学院办起来了,几千亩的高产作物有了,别说仅仅吃用,恐怕连出卖的都不会缺少。
传媒学院有了,一直停滞不前的活字印刷术有了突破
,现在就连大宋的邸报这些,都非活字不印刷。
国子监太学本来已经是一潭死水,现在和我文学院有了一番交流后,各个生气勃勃,这难道不好吗?
王元道起初也想不明白,但他自从从国子监跑来后留了一年,现在想把他赶走都难。
我大宋人看起来各个袍服鲜亮,可却一直被北方打的节节败退,败了之后,只想着破财消灾。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总有喂不饱的时候。
万一有一天他们有了灭掉我大宋的力量,你觉得他们还会打点秋风就走吗?
到时候破财消灾不管用了怎么办?谁为大宋的百年基业负责?
说句不敬的话,自太祖之后,幽云十六州的事情真正做过多少,还有,太祖的封桩库呢?
再看看这些大宋臣子,总是在想着在窝里狗斗。
荆国公在推行新政的时候,可曾想过推行时的问题,可曾想过兼听则明?
荆国公被贬之后,涑水先生又是如何做派,凡是和荆国公有关的,对的是错的,错的也是错的。
这是堂堂相爷的做法吗?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狗斗吗?”
钟粟一说就觉得自己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可是有宏图伟业的
,可偏偏有很多东西并不方便说。
苏东坡自然是信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