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迥的话,赵佶也是一愣。
李迥的是都确定为榜首了,可这本人出来,怎么就说自己有罪呢?
他向曾布几个人的脸上看去,这些人的表情就更复杂了,可显然都不明就里。
“李迥,陛下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曾布也不知道到该怎么说,只好胡乱支应了一句。
用别人的诗词也就罢了,民间诗会之上,砸钱买作品这种事情也算是公开的秘密。
可一旦买了,那就相当于买断,卖家和买家一般轻易不会反悔。
毕竟这种事情一旦曝光,卖家会被认为君子爱财取之无道。
买家更会被人认为不但文品有问题,人品都不行。
一旦搞到这个地步,两人在文坛也就算是混不下去了。
可居然有人拿别人的诗词来参加诗会,然后又承认了,算几个意思?
别人倒也罢了,站在一旁的李格非现在一脸惊慌。
自己这个礼部员外郎可是诗会的组织者,别人怎么样都好办,可偏偏自己这个侄子出问题了。
按照正常的逻辑,他被赵佶召见,应该先听赵佶褒奖,然后一番千恩万谢才对。
当今天子都没说什么话,他倒是先开始莫名其妙地请罪了。
对了,这首《忆秦娥》李
格非觉得好像也有点熟悉,到底是哪里见过呢?
大家都在震惊中,钟粟提前反应过来了,他梦然醒悟。
他想起来了,他也明白李迥为什么说自己有罪了。
有罪算是事实,可是只要没有被人揭穿,谁都不会知道的。
不过李迥却又当场承认了,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粟也猜不透。
不管怎么样,他觉得这家事情的确有些荒唐,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李迥,你写的《忆秦娥》只是白璧微瑕而已,这次诗会中已然得到了认可,但这算不上有罪吗?
你自己说说,到底何罪之有?”
赵佶饶有趣味地问道。
“陛下,舍妹之才,胜过小子十倍,写作诗词无数。
但女儿之身,不便参加诗会,如珠玉之光被遮挡。
小子善做主张,以这阙《忆秦娥》参与诗会。
词作实乃舍妹旧作,此事有多人可以证明。
小子不想让这样的词作蒙尘,小子也知道官家爱好诗词,便以这样的方式呈上。
不过在前两轮中,两首诗词皆为小子的拙作,此事也千真万确。”
李迥说完,四座皆惊。
人群中更有一女子早已花容失色,眼前的情状让她惊诧万分。
这次来
也就是凑凑热闹,看看有没有上佳的诗词。
可没想却连续出现状况,之前几个人的诗词完成后,就让她大吃一惊。
这也就罢了,可后来却状况迭出,今天这是怎么了?
现在李迥坦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等于向赵佶出了一道难题。
诗作固然上佳,但却不是李迥所写。
如果仅仅按照诗会的规则来看,无非就是一个笑料而已。
但这次的诗会却不一样,赵佶亲自主持了诗会。
往大里说的话,这样的行为完全可以被认为是欺君之罪,后果很严重的。
如果赵佶豁达一些,一笑了之也不是不可以。
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兰台和不少官员的奏折就会雪片般地飞来。
在场的官员在衡量这个,赵佶也在考虑。
就在赵佶愣神之际,一个衣着淡雅的女子突然穿过人群,想着赵佶的方向而来。
“陛下,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错,陛下如果要责怪,小女子一人承当。”
女子走到跟前的时候,立刻被两名禁军拦下。
眼前的事情还没想明白,居然有一女子又来了。
“妹妹,都是为兄的错,你这是何必呢?”
李迥自然看清楚了,来的女子自然是妹妹李清照。
钟粟也看
清楚了,罗衣璀璨,藕裙耀躯,云髻峨峨,仪态娴静,大宋第一才女李清照出场了。
赵佶摆了摆手,今天算是奇事一桩接着一桩。
当李清照走近一些的时候,钟粟发现赵佶的目光中显然带着惊喜。
不好,赵佶是个什么货色,钟粟可是心里有数。
李清照为了他这个莫名其妙的堂兄冒冒失失地闯出来,不会是要羊入虎口吧?
钟粟想着,李清照已经盈盈拜倒。
李格非再也不敢装糊涂了,扑通一声跪倒在了赵佶面前。
“李格非,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佶的脸上看不出来是喜是怒。
“下臣也不明就里……”
“官家,下臣倒是听明白了。”
钟粟觉得,自己这个明白人得站出来了。
李清照最最优秀的佳作还没有完成,千万别在这种时候出现意外。
钟粟将情况大概述说一遍,接着又说道:“恭喜官家,官家喜爱诗词,饱读诗书的学子自然不用多说,就连女子也无比向往。
我大宋果然文风蔚然,官家应该高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