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把这阙《如梦令》吟诵了一遍又一遍。
“李迥,你得感谢你堂妹李清照救了你,以他人诗作参与诗会,这可不是小事。
不过念你能够主动承认,朕今天高兴,暂不追究,回家好好反省吧。
李格非教育后辈不严,本应罚俸半年,但举办诗会有功,功过相抵不予追究。”
赵佶终于做出了决定,李迥算是没事了。
至于回家反省功过相抵云云,其实就是一句官面上的说法而已。
“各位卿家,咱们再来看见其他诗词。”
事情过去了,众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有所松懈,现场再次恢复了欢乐祥和的氛围。
最后的结果,李迥拿来的李清照的那阙《忆秦娥》,自然不在评价之列。
一方面这首词本来就不是李迥的作品,自然要从诗会作品中剔除。
另一方面大家心里都有数,让场外选手,而且还是一个女子的作品压倒这些待考的士子,这样实在有些不太合适。
大宋固然已经非常开放,但还没有开放到这也的程度。
不过一个共识已经在大家的心里出现了,李清照显然赛过了这些学子。
国子监祭酒周鼎昌也算是松了一口气,李迥可是他国子监太学的人,如果这次被处罚
,那可就不仅仅是李迥一个人的问题了,太学也会因此蒙羞。
当然,赵佶也不傻,太学是就是大宋皇家教育的一亩三分地,只要没有到迫不得已的地步,肯定不能随意动手。
除去这阙《忆秦娥》,赵明诚的一阙《贺新郎》被定为魁首,其次是小雷子的《永遇乐》,第三则被陈留书院的学子取得。
总体看来,太学显然胜过汴京大学一筹。
但汴京大学的学子也好,还是周鼎昌也罢,没有人因为太学的胜出而过多得意。
他们明白,如果这次不是他们的对手,汴京大学山长钟粟竭力周旋,太学会面临非常尴尬的情况。
赵明诚这次虽然获得了魁首,但他的内心却无比复杂。
他知道自己这个魁首对于在场的学子而已,自然是当之无愧。
可是和那位突然出现神仙妹妹李清照相比,只觉得无比惭愧。
虽然仅仅见识了两阙词《忆秦娥》和《如梦令》,但他心里明白,自己就算再努力个十来八年,也未必能够达到这种境界。
不过,这位叫李清照的女子,赵明诚在内心已经挥之不去。
诗会魁首又如何,如果能够得到李清照的垂青,那才是真正的人生赢家。
之前就听李迥
说过自己有个堂妹才华如何如何,自己一直还不相信。
现在看来,李迥并没有故意夸大的意思。
对了,李迥不是李清照的堂兄吗,他又和自己是同窗。
有门了,就从李迥这里设法突破。
可惜,女神在获得赵佶的原宥之后已经远去,只看到了一个朦胧的背影。
李纲这家伙虽然也错,但排名在第十,差点就吊尾车了,但他却不是很在意,其实这也是拜钟粟所赐。
他在后世的记载中是文臣不假,但他却不是那种只知道吟风弄月的文臣。
他的内心中装的是家国天下,他同样也有着理工男的基因。
北宋末年的军器监一蹶不振,李纲同样全力操持,恢复军器生产,甚至参与军器的改造。
所以这次的诗会对他来说,更多的就是玩玩的想法。
至于之前盯着的赵明诚,虽然获得了魁首,但他却并不是太在意。
至少有一个让他值得安慰的,就是魁首又如何,还不如一个闺阁中的女子,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诗会上发生的一切,正在以最快的速度在各处传播。
太学生们陆续知道了,汴京大学的山长在关键时刻提太学生李迥说话,才没有让李迥被降罪。
甚至现在在汴京
大学的文坛泰斗苏东坡同样在默默努力,最终才让诗会圆满结束。
本来还想着团结一心,誓要击败汴京大学。
现在看来,这样的想法实在有点小家子气了。
到了这个地步,之前以为李纲打了赵明诚的恩怨,也就此一笔勾销。
诗会结束。
第二天,钟粟的工程队就入驻了诗会现场。
这里要修建田园综合体,钟粟可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这些事情现在已经不需要自己操心了,钟粟甚至都不需要再看一眼。
此时的他,正惬意地靠在延福宫无比舒服的软塌之上。
“钟粟,老实交代,你小子是不是看上李清照那女子了?”
赵佶不怀好意地看着钟粟,眼里流露出一丝狡黠。
“官家说得没错,下臣的确是看上了。”
钟粟说着,眼里充满了神往。
赵佶一笑,还以为这小子坐怀不乱呢,原来都是装的。
这次看到了真正的美女,果然不淡定了,男人本色一下子暴露了,诗会上那违心的话一句接着一句的。
对于李清照,赵佶甚至都有想法的,但李清照的才气让他感觉到了压力。
“没想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