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汉子来到跟前。
“芸姑,这就由不得你了,今天别说芸娘得跟我们回去,你也一样。
往后等你长大了,就跟你姐姐一样服侍我家公子。”
一名汉子说着,就向船尾的竹帘走去,芸姑抢上前去,被汉子一把推开,坐到了甲板上。
“等等,他们欠你家公子多少钱?”
钟粟再也难以忍受了,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但若因此直接抢人,作为后世的五好青年,他实在做不到坐视不管。
“怎么,这位是要多管闲事吗?
也罢,说说也无妨,芸姑生病的时候,如果没有我家叶公子破费,恐怕早已一命呜呼。
至于医药费嘛,也不算多,也就一百多贯而已,不过加上利息和叶公子这份心思,至少也得两百多贯吧。”
几名汉子打量了一眼钟粟,摇了摇头。
他们判定,眼前这人就是一个普通的书生,没有什么特别的。
钟粟在后世的时候,穿衣服从来都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到了大宋还是一样,在这几个人的眼里,他实在不够起眼。
不过令他们想不到的是,如此普通的一个书生,身边反而带着一个姿色绝伦的女子。
在他们看来,钟粟突然问欠多少钱,无非就是因为美女在侧,所以要充一把好汉。
可一文
钱难道英雄汉,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看他们能上这么小的画舫,也就要了一番蜜饯拼盘的样子,别说上百贯的钱了,恐怕连二三十贯都很难拿出来。
钟粟也不多说,扶起了坐倒在甲板上的芸姑。
芸姑一脸黯然,看情形这些人说欠钱事没有问题。
钟粟从袖子里一探,晃了晃手中的三张银票。
“这些应该够了吧,拿好了,小心被风吹到汴河中。”
一名汉子迟疑了一下,一把拿过银票,眼睛瞪得大大的。
居然是三百贯,眼前这书生居然一出手就是三百贯。
“你确定要为她们还钱?”
汉子犹豫了一下问道。
“是的,钱都拿到了,你们可以走了。
里面那位是芸娘吧,休息好了就继续唱,这一曲《望海潮》写得好,唱得也不错啊。”
钟粟这样一说,其实已经把快船上的人彻底当成了空气。
“你说还钱就还钱,我们还不要呢,读书人,别多管闲事。
我们家叶公子说了,今天就是要带芸娘回去的。”
汉子才意识到,刚才这钱就不应该拿,不过一旦拿到手,哪有送回去的道理。
“钱你们可是收了,如果现在还不走,难不成还要耍赖?”
钟粟有点上火,看来今天是秀才遇上兵了。
“耍
赖又能怎么样,我们今天就耍赖了,你又能怎么样?”
汉子立刻暴露出流氓本性。
他向前走了一步,已经准备如果钟粟要拦着,他就要动手了。
钟粟义愤之下,猛地站起身子,他怎么都没想到,堂堂汴京,天子脚下,居然还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老三,回来!”
就在汉子准备动手的时候,快船上站着的貌似头领的人再次说话了。
“二哥,你到底是怎么了,刚才还说我说话太客气,这回儿又不让动手了。
不就是个读书的吗,扔进汴河喂王八得了,如果有人找来了,给他家人几贯钱打发了了事,紧张什么。”
汉子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着人再次回到了快船上。
快船迅速离去,汉子则在满脸疑惑地望着眼前的二哥。
“老三,现在可以告诉你了,你小子这狗眼放亮一些。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人可不是一般的书生。”
被称为二哥的人冷冷地说道。
“二哥,那你说他到底是谁,难道你认出来了?”
“不是很确定,看到他身边的女子了吗,你不觉得汴京大学商业街的老板娘和她长得很像吗?”
如果放在半年前,汴京大学商业街都没有现在的名气,但现在已经今非昔比。
汴京的纨绔们总
是在物色好玩好吃的地方,汴京大学商业街自然不会被放过。
“你会不会认错了?”
老三再次问道。
虽然得到了三百贯钱,但却没有完成叶公子的任务,老三还是觉得不得劲。
“那女子也许认错了,也许不是汴京大学商业街的女老板,但你们注意到那个书生了吗?
他虽然是书生打扮,但却佩戴一个金鱼袋,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但听说那是皇帝亲近的官员才有的。
如果那真是金鱼袋,你们觉得他会是谁?”
叶公子家也是汴京豪门,手下的人自然也见识不凡,所谓的老二还是看出来了一些门道。
老二这么前后一分析,老三也感觉到了。
他只觉得上船抢人的时候,这个书生表现得太镇定,却没有想太多。
现在看来,他是有恃无恐。
“二哥,你的意思是说,老爷曾经说过的登封侯爷?”
“难道没有这种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