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看着那些得意的面孔,他更加肯定,这些人显然是处心积虑。
剽窃他人诗词,本来就是一件很羞耻的事情,所以这种手段钟粟也是偶尔为之,现在看来,他的低调做法,某些人却认为是才华不足的藏拙行为。
也罢,今日既然对方处心积虑,那干脆打一场漂亮的打脸仗,让这些人感受一下脸很疼的滋味。
“也罢,各位既然有此雅兴,钟某献丑了。
听说今晚的主题是元夕灯会是吗?”
听到钟粟居然答应了,几名士子显得异常兴奋。
总算不辱使命,将钟粟成功地逼到了现在的地步。
“自然是元夕灯会,钟先生如觉得有所不妥,换一个也无妨。”
这显然是赤裸裸的鄙视,他们已经认定,钟粟已经走投无路。
接下来他们只需等待钟粟写出一首狗屁不通的诗词,然后将早已准备好的嘲讽之语倾泻而出。
诗会这东西,实力才是第一位的,没有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
几名士子当然知道,赵佶也在现场,但此时装糊涂才是最好的选择。
“换就不必了,那钟某也来凑凑热闹。”
钟粟刚说完,马上有人摊开了纸张,只等钟粟出口,便要记录下来,也算是保留证据。
这也是早有预谋的,目的
是为了尽量缩短钟粟思考的时间。
试想一下,如果提笔记录的半天还写不出一个字来,钟粟不被诟病才怪。
钟粟略加思考,轻声朗诵道:
青玉案·元夕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上阕才完,不少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僵住了。
就连赵佶和一众大臣也一脸惊愕。
钟粟继续念道: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钟粟念完后,现场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大宋立国一百多年,这样的元夕灯会,几乎年年不会缺席。
虽然每年都会有一些创新,但主要开展的活动,无非就是这些。
说来说去,不就是赏灯猜谜外加吃喝看美女嘛。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想要有所突破,写出一首拍案叫绝的作品,实在是太难了。
别说是这些备考士子了,哪怕是名家,恐怕也得费一番功夫的。
可钟粟仅仅是形势所迫,而且士子中有几人更是清楚,他们就是要打钟粟一个措手不及。
可谁料到,不但没有成功,钟粟反而对他们来了一个措手不及。
暴击!妥妥的暴击!
大家都是读书人,钟粟
这阕《青玉案·元夕》道尽了元夕灯会之盛。
本来还悠然自得,自认为有两把刷子的几名士子,已经有了一种有洞必钻的想法,他们真正意识到,钟粟这次简直就是教他们怎么做人。
别说这几名士子了,赵佶的身边的一众大臣,或许不写诗词,但几乎都是科举出身,加之见多识广,鉴赏能力绝对不在话下。
当他们听完了钟粟的朗诵,又忍住不挤到跟前,看了看写在纸上的。
“‘东风夜放花千树。’仅此一句,便已让我看到了汴京的各个街道的灯火,真是不可思议。”
“不,‘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此句更妙,一夜鱼龙舞,真是妙不可言。”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赵佶喃喃自语,这一句才是他的最爱,风流皇帝的心中,自然有无数的人让他挂怀,到底是谁呢?他自己现在也说不清楚。
……
在场看到听到的人,一个个神色各异,完全没有一个人对这样的词作表示怀疑。
如果这样的词作称不上优秀,不能夺得诗会的魁首,那只能说读者的眼睛都瞎得可以。
如果现在还有人怀疑钟粟不学无术,之前是用枪手开挂写作品,那只能说明这个枪手就是个脑
残。
可这个枪手放着这么好的文采,何必要做枪手呢?
不对,如果枪手脑残,那又如何写出这样的诗词?
两者完全是矛盾的,那么答案只有一个,钟粟显然是那种低调而又世出的高人。
而且,他显然没有兴趣打击当今士子的积极性,今日突然爆出一首绝妙之词,完全是被逼迫之下自证身份才不得已如此的。
由此可见,这个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些人,他们或许才学已经突破天际,可就是不愿意胡乱显摆。
适才对钟粟苦苦相逼的几名士子已经苦逼到了深渊,这到底是怎么了。
大家都是一个差不多大小的脑袋,为什么钟粟就能写出如此不可思议的词作,难道自己的书都读到狗肚子去了?
最可恨的是,有人告诉他们,钟粟就是个绣花枕头,别说写出好诗词了,能过对的上平仄押得上韵脚都难说。
他们当然信了,就算不信这说法,但有人却信誓旦旦地说道,从现在算起到下一届的科考,所有的食宿费用都无需操心。
此人还说道,如果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