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李师师的道歉,钟粟内心打鼓,需要解释一下吗?芸娘到底说清楚了没,这可不是小事情,决定者下一步的行动。
好像需要,不解释能行吗?这才刚刚纳妾,两人才算正式见面,来日方长嘛。
“师师姑娘,你可能不是很清楚,之前的苏婉婉,后来的芸娘,他们都是因为我留下来的,只不过我有言在先,如果她们有朝一日想离开,我不会干涉的。
师师姑娘从樊楼离开,钟某也算尽了一点绵薄之力,但师师姑娘仍然是师师姑娘,钟某不会面前师师姑娘做任何不愿意做的事情。”
钟粟觉得,这样表达应该已经很清楚了,太直白了反而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意思。
可事实上,他已经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夫君,往后叫我师师就行了,师师姑娘这个叫法是不是有些生分。”
李师师的话,显然成功地绕开了钟粟的解释。
钟粟语塞,他意识到,自己碰到了一个强劲的对手。
接下来该怎么说呢,总不至于说,我不会睡了你的,你我只是有名无实?
“夫君,跟你开玩笑的,师师知道你是正人君子,否则也不敢求助于你的。
往后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你怎么看师师都不重要,现在有什么想法,说出来
听听,师师只要力所能及,必定全力以赴。”
钟粟尴尬了,大写的尴尬,自己好像没套路了。
女人,的确不是太好对付,自己有些外行啊,即使是穿越者,这方面真有些欠缺。
自己还不如李师师坦白,除了老实说出来,还能怎么样。
“师师姑——师师,我汴京大学新设立一艺术学院,主要教授绘画、雕塑、琴技、舞蹈等。
师师如果有兴趣,倒是可以来当先生,你我虽如此关系,但薪俸一分不少,怎么样?”
钟粟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他当然有利用李师师的意思,只不过这种利用是善意的。
“书院中的艺术学院,和宫中教坊司相类?”
“大差不差吧,只是规模不及教坊司。
现在朝廷有大晟府,但主要以乐舞为主,我这艺术学院,还兼习绘画、雕塑等。”
钟粟稍稍解释了一句。
“本来夫君有命,妾身自当遵从,但夫君是否想过,书院乃——乃雅洁之地,我——”
李师师有些难为情,她的难处钟粟当然明白。
“你只要愿意即可,其余则是我的问题。”
钟粟不愿意多说的是,教坊司基本是以官妓为主,完全就是为了方便官员合法票唱只用,所谓的乐舞,还是以取悦性质
为主。
而设置艺术学院,则是要进行艺术研究和艺术创作,是为了继续增强大宋的文化软实力。
大宋的文化软实力其实已经冠绝各国,但却偏于柔媚,太缺少血性和兵戈之气。
如果仅仅是盲目跟风,那就真没啥意思了。
只不过,现在谋划这些还为时尚早,得等到艺术学院真正建起来之后。
“看来夫君已经想好了,妾身自当遵从。”
钟粟点点头,本来就是计划之中的事情,看看天色,钟粟开口说道:“时候也不早了,师师早点歇息吧,往后有什么需要的,对李宽说一声。
对了,你身边没有个照顾的人也不好,明日去账房那里支些钱,买两个丫鬟吧。”
李师师地位再怎么低,那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小妾,钟粟的女人也不能太寒碜。
“夫君,我想将原来樊楼时的小南买回来,我进了樊楼,她一直跟着我,如同姐妹一般。
听说我走了以后,没有人愿意要她,现在也就干一些粗活。”
“当然,这个随你,如果樊楼那里不好说,我再想办法。”
“那倒不至于,小南就是个小丫头,樊楼也不会狮子大开口的。”
钟粟点了点头,趁着局面还不是太尴尬,退出了李师师的房间。
如果再呆下去的话
,天色势必会更晚。
纳妾固然没有洞房花烛夜一说,但按照常理来说,今晚当然得一起度过二人世界。
钟粟得严格履行当初和芸娘的约定,名义上的就是名义上的,他可不敢贸然越过雷池。
出了李师师的房门后,钟粟驾车直奔尉迟酒楼。
这样的结果,差不多在李师师的意料之中,如果钟粟迫不及待地要干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她反而会小看钟粟。
但女人的心思有时候连自己都摸不透,即便如此,李师师还是有些失望。
小妾就是小妾,就算没有原配正妻,地位也就稍稍高于仆佣,何况还是名义上的。
李师师倒也没有因此自怨自艾,她已经开始谋划,等过了今晚,她要设法将小南从樊楼给买出来。
自己亲自去办的话,将她恨之入骨的老鸨一定不会同意,只能想一些手段。
琢磨了一个时辰,她已经有了办法,便安然睡去。
这时候,钟粟也赶到了尉迟酒楼。
一切跟他预料的一样,小然今晚并没有忙里忙外,一个人坐在房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