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粟还是高估了奏折侠的绝无,本以为票数达到了半数,然后赵佶和几个大佬一拍板,这事情便算确定了,但反对的这半数人在回去睡了一觉后,显然又想到了更充分的反对理由。
“老钟,看看吧,悠悠之口啊。”
赵佶很慵懒地说了一句,洪六便将半米高的一摞折子报了过来,顺带让人在钟粟的面前放了一张小几。
“官家的意思是让下臣看看,这合适吗?”
钟粟不是谦虚,实在是这折子也太多了些,他才意识到,赵佶这家伙看完这些折子,不知道用了多长时间。
“对了,官家,这些你全都看完了?”
“朕那有这么多的时间看这些,还有更多的军国大事要处置。”
事实上钟粟想多了,奏折这东西,平常之事或许不会太多,但在旺季之时,每天送进来百来十本也很正常,如果再加上那些问安之类的,那便更多了。
如果说这些都让当皇帝的一本一本地看,那便真有些夸张了,所以还会有一个分拣的过程,或者说垃圾分类,那些问安之类的奏折便一般会当成垃圾一样直接当柴火的,只是这种事情不方便说出去而已。
钟粟也不客气,随便翻了翻,折子的内容倒不是太复杂,除了开头那些过渡性的称颂之语外,接下来的
倒全是干货,只是这些干货真的有些混账,完全就是一群老顽固,酸腐之气跃然纸上,都不知道赵佶怎么看下去的。
归纳起来,不同意建军官学院的理由,除了所谓没有前例外,还有一个说法,居然说他钟粟扯虎皮拉大旗。
现在山长已经确定是赵佶,那总不至于让赵佶去管理军官学院吧,如此一来,这山长自然得另外找一个人来负责,虽然没有人明说,但大家觉得,这人绝对就是钟粟。
这样一来,钟粟一下子便获得了一项极大的权力,那些武将之类,除了认赵佶为师外,同时也会团结在钟粟的身边,这边会形成一股庞大的力量,到时候谁还能控制住。
其实,更深层次的意思钟粟也明白,这里面还是牵涉到了利益问题,钟粟可不是那种安生过日子的人,他要让大宋不停地做大事,可大宋的文官集团已经形成了固定的模式,也产生了和西夏一样的贵族阶层,蛋糕的重量相对固定,每年也就增大一点点,很显然,钟粟的膨胀,会分到更多的一部分。
钟粟不确定赵佶看明白了多少,但赵佶显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军事学院必须要建,既然要开疆拓土,钟粟的理由又是那么充足,况且还有半数人在支持,就此当然不能放弃。
“
官家,书院的贰官可有眉目?”
钟粟还真没想过自己要干着军事学院的副山长,自己手里的摊子已经够大了,何必掺和这么多,但自己不干,不代表没有任何想法。
这个副山长必须得是自己人,才能彻底地贯彻自己制定的军事理念,如果还是大宋的老三样,那还不如不建的好,只能是一个徒增负担的机构,甚至会成为一些人发财致富的工具。
“你是怎么考虑的,可有人选推荐?”
钟粟问到了这里,赵佶显然一下子来了兴趣,奇怪的眼光让钟粟浑身有些不自然。
钟粟更加笃定,这赵佶就是在更自己闹着玩,就是想看看他会说出什么话来,甚至在等着他毛遂自荐。
“官家,下臣觉得,既然是大宋的军官学院,国子监派出一名司业去干这个贰官是必须的,毕竟都是教化,军官学院和太学其实从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
这个回答倒是让赵佶有些出于意料,他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国子监司业?恐怕对军事一窍不通,如何做的这军官学院的贰官,老钟你别开玩笑。”
“他只是贰官之一,既然是军官学院,枢密院当然得参与其中,章相或者章使都是可以的,只是这只能说是大宋军官学院的西北分院,我看便由种师道将军兼
任即可,到时候一人两人各管一端,还可互相监督,岂不更妙?”
钟粟说出了这样的话,赵佶才明白,钟粟还真没有自己要干军官学院贰官的想法。
至于这两个贰官的做法,似乎而已很有道理。
种师道是什么人,他当然有军事经验,如果说他没有军事经验,谁敢说有?如此一来,两人都足以胜任。
“老钟,这么说你真对这个贰官没有兴趣,不会是这些人的折子影响到你了吧?”
问题现在解决了,赵佶也觉得放松了很多。
“官家,臣冤枉啊,臣从来都是以官家和大宋的长远利益为出发点的,怎会像那些人想的一样,再说,让臣去兰州,万一你这里有事,到时候找谁商量啊。”
赵佶哭笑不得,对钟粟的脸皮他也是服了。
“既然如此,那事情便好办了,国子监和枢密院的人来管这军官学院,谁也说不出个什么话来,不过朕的确得感谢你,此事你如果要参与相争,那断然会麻烦多多。”
赵佶倒是心直口快,他对钟粟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朕其实还是有一些疑虑,这军官学院是我大宋史无前例的事情,如此贸然决定,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赵佶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