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寿保泰军司大营,杨乂率领两百骑兵大肆叫嚣着。
说是两百人,其中至少有一百多人一副衣冠不整吊儿郎当的样子。
可对于赤裸裸的挑衅,西寿保泰军司将军野右扎南直接选择了无视,为了这点儿宋军出兵,他觉得简直就是侮辱自己的智商。
一个上午过去,西寿保泰军司觉得遇到了一群来搞笑的宋军,可越是如此,野右扎南越是感觉到不对劲。
西寿保泰军司和卓啰和南军司接到的命令相同,都是不得轻易调动一兵一卒,就是为了严防宋军有什么计划。
和乌连托索相比,野右扎南的心思更加谨慎一下,所以不管这些宋军如何闹腾,他就就当是在耍猴。
到了午后,这些宋军更加无所忌惮,干脆搭起了一个台子开始了各种才艺展示,差不多把大宋版的星光大道办起来了。
这时反而吸引了众多的西夏军观看,野右扎南更加起疑,更不会贸然出兵。
到了晚上,杨乂组织大家点起篝火,然后宰杀了很多羊开始烤肉。
一番吃吃喝喝之后,又放起了烟花。
大宋擅制烟花,西夏人也很是羡慕。
很快,随着不断的炸响,夜空中显得无比璀璨,一时之间,西夏军几乎各个都仰头观看,这样几乎持续了一个时辰。
野右扎南也欣赏了一会儿烟花,同时心
里的疑团越来越大。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天上午还在叫嚣挑衅,下午和晚上倒是成了这么一副样子,宋军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要袭营,就靠这点人?显然是不可能的。
不对,宋军是在拖延时间,到底是什么目的尚不清楚,但显然是有预谋的。
想到这里,野右扎南觉得自己似乎受到了莫大的羞辱。
“野合扎,点骑兵两千,将这些宋人给我宰了。”
一声令下,西寿保泰军司很快辕门打开,杨乂早已觉察出了不妙,远远看到营中火把人流穿梭,就已经安排人陆续撤离,篝火现场留下了几十个草人。
等到两千骑兵冲到跟前的时候,才发现被戏弄得够呛。
一名千夫长大怒,将最前面的几个草人一刀一个刺穿,然后扔进了篝火之中泄愤,紧接着又是呲里哇啦大骂几句。
“快跑!”
另一名千夫长突然感觉到篝火中似乎弥漫着一股火药味,马上意识到不妙。
骑兵聚集在一起,有没有瞬移功能,哪有那么容易疏散开的,一连串天崩地裂的声音传来,顿时人仰马翻。
有些草人里面除了有炸药,还用皮囊装进去了不少火油精,随着爆炸,这些燃烧的火油四处飞射,不少人和马的身上燃起了大火,马匹受惊四散奔逃,人马互相践踏,死伤一片。
没等到
军士来报,野右扎南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自己已经足够谨慎,但还是中招了,关键是这一天半夜这些人演戏肯定是有目的的,可目的到底地为了什么,现在一无所知。
既然如此,只有继续追踪这两百人的行踪,或许可以得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杨乂在西寿保泰军司折腾了这么久,就是为了麻痹,然后给胡世将创造机会,终于到了西寿保泰军司全面开始搜捕杨乂开始,主力部队最后一批人算是离开了会州。
朝廷对会州驻军阻击西夏增援部队同样没有太明确的要求,还是一句话,尽可能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
反正军功是靠人头计算的,消灭的敌人越多军功越高。
人头携带多有不便,大宋更多时候便以耳朵代替头颅来计算军功。
胡世将赶到沙陀不久,之前撒出去斥候便回来了两队,一支大约四千人的增援骑兵部队距离沙陀不足一日路程,之后还尾随着六千不卒,距离骑兵大概半日路程。
胡世将一听,稍稍松了一口气,这一万人如果同时进退,对付起来会稍微麻烦一些,如果能在六千步卒来之前击败四千骑兵,后面的压力就小了。
他现在心里其实很着急的,为了让自己这一万多人顺利绕开西寿保泰军司,杨乂算是拼上了性命,如果不能带回一
千人头,那就有些对不起杨乂了。
当然还有个问题,此处靠近黄河,显然又多出了一些变数。
想到这里,胡世将一刻也不敢耽搁,立刻加紧勘察地形。
“胡将军,黄河边发现上百艘木船。”
上百艘木船?胡世将默念一遍,他明白了,原来还以为西夏援军会从黄河北岸而行,现在看来,他们显然是要从此处渡河。
“有多少守军?”
“不足三百。”
胡世将一听,有了主意,原来还想着该怎么伏击,现在好办了,既然他们要从此处渡河,阻击难度显然小了很多,但如果想取得更大的战果,还非得分兵不可。
“拿舆图来。”
胡世将和几名副将立刻模拟了一番。
“此战不管杀敌几何,一定要让西夏步骑无法相顾。”
胡世将强调了种种注意事项。
一个时辰过后,一百多艘木船向北岸出发不久,南岸的接应的三百西夏军已经全部变成了刀下之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