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兴庆府一处秘密所在,尉迟恭铭前所未有的放松。
虽然还有少量顽固分子,伐夏战事已经宣布结束了,但他们暂时还不能回去,毕竟西夏可不是蕞尔小国,完全平定还需时日。
“郡王,万万没想到,姑爷这些年善于钻研各类新式火器,某原以为就是玩玩,没想到伐夏大战,我大宋军居然凭借这些火器势如破竹,现在连兴庆府都是我大宋的了。”
老许的内心很是激动,种师道兵临兴庆府城下的时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察子的特殊身份,他真有混进去大闹一番的冲动。
但后来他发现自己有点瞎操心了,西夏居然内部大乱,李乾顺原本准备玩一出“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后来发现玩这个也是需要有足够的资本,关键时刻,他发现了一个更为残酷的现实,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他完全成为了孤家寡人,只好在绝望中选择了面缚舆榇。
想到这些,老许至今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老许慎言,我大宋能够数月之间攻取西夏,全赖官家励精图治、抚定内外,朝廷上下同心戮力、合舟共济,小婿虽有寸功,那也是官家指点之德。”
尉迟恭铭深知,现在
身在西夏,反倒更应该谨言慎行,更应该懂得祸从口出,钟粟在宋夏战争中发挥的作用,大家都心知肚明,但这话只有一个人有资格说,那便是大宋皇帝。
对于他来说,他是察子头子,默默为大宋皇帝做好刺探情报的工作才是最重要的,心里不管怎么想都行,但嘴上绝对不可以乱说,功劳越大之时,更需要谨言慎行。
“君王教诲,某铭记在心。事到如今,西夏战事不久便会结束,但我大宋皇城司在西夏的使命即将结束,那这些兄弟该当如何,还请郡王示下。”
老许其实提出了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做察子的人最大的悲哀在于,如果在本朝负责监察百官,定会得罪不少人,未必会有好结果,但如果身在敌国,便往往要媚上以取得敌酋的信任,卑躬屈膝往往在所难免。
如此一来,使命在身之时,倒也没什么,但现在西夏已经土崩瓦解,大量的察子居然面临失业,目前来看,也只能回到大宋。
但其实大家都心中有数,现在回到大宋的结果,虽然各有功劳,但很可能会被人瞧不起。
“老许,午后召集大家,这种事情,本王也不能随意定夺,还是听听大家的意见好一些。
”
老许点了点头,午后之时,除了少数随着西夏流亡贵族而去的人,还有仍在监察各处的一些人,外,大多数人都到齐了。
说是要和大家商量,其实尉迟恭铭已经有了主意。
“今日召集大家来,是想说说今后的去向,西夏使命即将完成,何去何从,本王倒是有个想法。如若愿意回到大宋,本王会尽力为大家争取,得到公正的待遇。
如若不想回去,继续留在西夏也行,河西商道很快便会畅通,本王同样不会亏待大家,会给各位尽可能提供便利,两三年后,也是一方富户。
如果在大宋已经心无挂碍,又不想留在契丹,本王设法安排去契丹、吐蕃,至于往后如何,就看个人的造化了。
当然,如果各位谁还有自己的想法,本王能帮到的一定不会含糊,尽管说出来。
大家不必着急做出决定,先回去想想,三日后,老许将各位的选择造册,本王设法一一安排。”
尉迟恭铭对这些跟随自己多年的兄弟颇有感情,可惜世事不由人,他只能尽最大的能力。
这三条路,或许没有一条是完美的,但还算考虑周到。
有些察子,因为工作的原因,已经在西夏娶妻生子,多年下来
,不管有没有感情,至少已经不能随意舍弃。
有些人在大宋还有妻儿父母,他们当然归心似箭,至于回去后是否会遭人白眼,那已经不重要了。
尉迟恭铭说完,挥了挥手,先让大家离去,现场居然涌动着一股莫名的伤感。
“郡王的安排真是极为合理,不过在下倒是觉得,有姑爷在朝中斡旋,我皇城司在西夏的这些察子,一定会被官家善待,也没有人敢乱说什么。”
老许对钟粟颇有信心,尉迟恭铭点了点头,这自然也是他所希望的结果。
尉迟恭铭在考虑皇城司人员的去向,钟粟则再次开始考虑西夏这块土地利益最大化的问题。
都已经入账了,那就得好好经营,否则有什么意义。
不过,目前首先要解决的一个问题,便是西夏的归心问题,做不到这一点,西夏即使是在大宋的王化之下,也会酿出更深的社会矛盾。
钟粟相信,如果有一天真的除了问题,契丹会第一个笑歪鼻子的。
对于大宋来说,想要彻底征服西夏,原有的汉人是需要积极争取的一个庞大群体,在一些靠近大宋的边镇,汉人的数量甚至比西夏人还多,这便是一个可以利用的优势。
另外,西夏人
存在一个最大的劣势,这也是所有游牧名族的特点,他们生活的范围相对分散,没有大宋那种儒家文化一统的强大向心力。
想要让他们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