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钟粟说出女真另有打算的时候,还是惊到了不少人。
女真现在什么咖位,不就一个分裂的民族吗?这便是目前大宋对女真的基本看法。
可如果他们知道,这个四分裂的民族有朝一日会取得统一,还将契丹直接吃得连渣渣都不剩,然后将大宋打成猪头,那就不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可历史是没有如果的,钟粟的出现,依然加快了各国的发展,大宋固然开挂了,但不知什么原因,其他各国的发展步伐也加快了许多。
“钟卿家这话能说得明白一些吗,女真到底想干什么?”
赵佶这么一问,钟粟突然觉得有点后悔,自己刚才就不应该说话,听听大家的意见就行了,谁料到赵佶对钟粟现在无比信任,所以他只是这么一说,赵佶马上来了兴趣。
还能怎么样,只能继续往下编了,钟粟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
“臣以为女真其实更希望我大宋能够胜利这场战争,所以完颜阿骨打这么做,其实是在做给我大宋看。等到我大宋大败契丹后,完颜阿骨打必定会释放出这个信号。”
钟粟也吃不准完颜阿骨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但赵佶现在非要问,他也只能暂时敷衍过去。
“但愿事情如你所说的方向发展,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和契丹这这场大战,不知道种帅现在是怎么做的?”
赵佶喃喃自语
,看着殿外出神。
“要不还是让枢密院庙算——”
“不比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相信种帅的能力。”
赵佶打断了曾布的谏言,钟粟早就已经委婉地分析了大宋立国以来吃败仗的深层原因,所以他这次下定了决心,如论如何不再掣肘前方将士的行动。
曾布一听,默默无言。
朝中在议论,种师道却在前线紧张地部署这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决战。
他很清楚,自己已经的确打了不少胜仗,立下了很多大功,但这次大战的结果极为重要。
一旦失败,他以往的所有功劳都很有可能被抹杀个一干二净,直接被朝廷清零。
可这次如果打败了契丹,那将是一场史无前例的胜利,他将成为大宋名副其实的战神。
仗打到这个地步,种师道对契丹的心思再也清楚不过,无非就是想和大宋来一场正面对决,然后让大宋从此退守幽云。
原来,种师道觉得守住幽云,其实也是一个比较现实的选择,但那是在大宋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做出的选择,现在情况已经不同了。
契丹看似有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准备和大宋决一雌雄,但种师道还真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
因为大宋以为所有的短板都已经不存在了,军事调度上,朝廷不再随意掣肘,只是给他大方向。
在武器装备上,三百门佛郎机炮的列装,让种
师道恨不得立刻打到临潢府去。
除了佛郎机炮之外,大宋还有其他一些一代火器,虽然无法和佛郎机炮相提并论,但足以打得契丹人哭爹喊娘。
至于机动力量方面,打下西夏,然后经过一年多的韬光养晦,战马短缺的问题已经得到解决。
最有意思的是,这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下幽云十六州,居然又得到了不少契丹马。
如此以来,就算直接靠着军士去堆,那也能够堆死契丹十万大军,只是这样以来,大宋也会付出伤亡。
现在,种师道已经不习惯打伤亡战了,他觉得有了火器,完全可以尽可能少牺牲一些军士。
钟粟对他交代过,武器弹药之类会全力供应,让他不比担心。
实际情况是,大宋多出的广备攻城作已经在火力全开,虽说战争并没有打响,但仅靠猜测,便知道这次大战恐怕会消耗无数的弹药。
就算弹药充足,但种师道才不会直接和契丹人死磕,能有更好的对付契丹人的办法,为什要死磕,他才不会这么干。
不过,用计最要紧的便是让对方看不懂,等到看懂的时候已经完了。
所以在滦河南岸,种师道已经让人摆出了一副紧锣密鼓备战的姿态,但在暗地里,却已经开始悄悄地调兵遣将。
七天之后,大宋发起了试探性进攻。
既然契丹想占据滦河对付大宋,种师道便
觉得暂时给他们这个机会,二十多艘战船分为三组,从三处不同的地方发起了攻击。
随着战船的出击,种师道已经大概摸清了滦河水域的情况,大军想要渡河,靠着这点船是远远不够的,种师道还在多出安置了登陆地点,只是,这里的大宋军士并不多。
守在滦河北岸的十万契丹大军早已严阵以待,为了打赢这场战争,耶律延禧派出耶律余睹前来督战。
大宋的战船规模不算大,但也能在上面假设小型的八牛弩抛石机之列,此时河面上已经杀声震天。
耶律余睹在对岸的一处高坡上密切观察着形势,他总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明明契丹扼守北岸,占据了地利之险要,按理来说大宋不会就这样直挺挺地冲过来的,可这次好像有些出乎意料。
当然,大宋从其他地方绕道来攻的可能,契丹也进行了评估,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