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村。
秦母正坐在门口借着太阳光缝补衣服,听自己闺女一进门就这么编排人家媒婆赶紧制止。
“哎呀!妈,我什么时候乱说过话,您还不了解自己闺女吗?”
秦淮如见自己回来了她妈头都没抬一下,一下子委屈了,这新衣服还没显摆呢!
刚进村时好几个大婶子打听自己的新外套,怎么亲妈还没外人关心自己啊?
“咱们乡下人能嫁进城里,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妈我当年都没这好命。
现在你有这个机会能进城,将来你那俩兄弟说不定也能跟着借点劲,你别还挑三拣四的。
人家城里人再不济,也比咱这土坷垃地里的庄稼户日子好吧?”
秦母终于补完一件衣服,咬断线头后这才抬头看向大闺女。
这一看不要紧,她差点以为自己眼花了。
“淮如,你自己的衣服呢?!
到底出啥事儿了,你把谁衣服给穿回来了?你可别吓唬妈呀!”
秦母清楚的记得今天闺女出门穿的是一件碎花大棉袄,这怎么下午回来就变了样?
该不会是自己闺女长得好,在外面被人欺负了吧……
“难怪你这孩子刚一进门就吵吵着被人骗了,这哪是骗?
傻闺女,你这明摆着让人欺负了啊!
赶紧进屋躺着,我去叫你爹跟你兄弟们回来!”
秦母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把秦淮如往屋里炕头上拉。
“哎呀!妈,你这是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这衣服是别人给我买的!”
秦淮如刚才有多委屈,现在就有多幸福。
看来老妈还是心疼自己的,她想着多享受一会儿来自亲妈的关怀,于是就顺从的躺在炕头上了。
“还说什么呀!这个张秀梅,我跟她没完!”
秦母认定自己闺女跟着张媒婆出去一趟是被城里人欺负了,要不然人家能买新衣服堵住她的嘴?
“你娘俩吵吵什么呢,我在院外就听到了。”
随着说话声进来的是一个晒得黝黑的庄稼汉,这人正是秦淮如的父亲秦长林。
“她爹,咱闺女坏了……”
秦母话没说完先哭上了,搞得秦父一愣,什么叫坏了?
等他看到被秦母摁着躺在床上的秦淮如后,脑袋一下子懵了。
这孩子衣服都不是原来那件了!
难道自己家小嫩白菜被城里的野猪拱了???
“是谁干的?老子一榔头弄死他!”
秦父脸红脖子粗的就要冲出去找人算账,可把秦淮如吓得不轻,再不拦住老爹真得闹出事儿来。
“哎呀!爸妈!你们先听我说两句行不行?”
秦淮如这边没把人喊住,秦长林已经啥都听不进去了,他冲进院里抓起榔头就要去找张媒婆。
这都一个村里住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爹,你这是干啥去?”
捡柴回来的秦伟强跟秦伟壮一人背着一小捆干柴,他们家烧不起煤球,冬天就靠捡柴生火做饭。
“干啥?干死张媒婆那个老棺材瓤子去!敢欺负我闺女,当我秦家没爷们呢!”
秦长林风风火火往外奔,差点把这俩兄弟撞到。
“伟强、伟壮,赶紧拦住咱爸!千万别闹出事儿!”
后边追过来的秦淮如见俩兄弟回来了,赶紧喊人帮忙。
他们这个爹别的啥都好,就是性格急躁,跟个炮仗似得一点就着。
秦家两兄弟扔下柴火就追上去,连拉带拽好歹是把秦长林劝回家了。
“姐,这到底咋回事儿,咱爹又发的什么疯?”
十二岁的秦伟强边走边问,他爹上回这么不管不顾的还是他们爷爷走的时候,都好几年前了。
“也怪我没说清楚,咱爸妈误会了,一会儿我把事情说清楚就好了。”
秦淮如上前接过自己老爹手里的榔头,这玩意儿砸人身上真得要血命。
“闺女,你跟爹说实话,到底有没有被城里人欺负?”
秦长林这话一出,秦家兄弟又急眼了,谁这么狗胆包天敢欺负他们的姐姐?!
“姐!是谁,你告诉我,兄弟替你弄死他!”
秦伟强遗传了老爹的性格,遇到事儿不过脑子先着急上火。
倒是秦家小儿子秦伟壮还算冷静,“咱姐现在这不好好的,咱们听姐把话说完再想办法也不晚。”
“对,听伟壮的,我真没事儿,咱们先回家说。”
秦淮如穿着新衣服,手里拿着榔头,已经是有点不配套了。
进城一趟,她已经跟土坷垃地产生了隔阂。
秦家屋头里,秦母一手拿着秦淮如的旧棉袄,一手拿着一大包点心,脸上更加迷惑不解。
闺女的棉袄好好的,不像是撕扯过,还有这点心看起来也不便宜。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等几人再次进门后,秦淮如解释了大半天才算把事情说明白,老秦家人听的有点不敢置信。
“你是说你见到贾家人之前,遇见另一个小伙子,那人正巧跟贾家住一个大院,而且人家庭条件还比贾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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