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贾和道:“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却非常奸诈,我倒认为他会故意在东边小路整点痕迹,而从南边下山。”
“应该不会。”葛坤道:“你进洞时,不是说听到那墓室中有人对话的声音吗?你没听错,的确是有人在对话,我其实早就听到了。”
“哦!你听到了什么?”贾和讶然问道。
“我听到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说什么‘帝眠山,永昌陵…’,如果我猜得不错,这里应该还有一个古老的灵魂,在告诉这小子,永昌陵内还有大机缘!”葛坤也被自己的猜测而鼓舞,双目发出贪婪的光芒。
“那里面已被刮地三尺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宝物了吧!”贾和低声道。
“那不见得!里面那么大,随处都可能有机关,暗门。以墓主远古天子的身份,应该不是只有那么一点陪葬品那么简单!”
葛坤皱眉深思道。
“嗯,不错!据先祖口口相传,我贾家始祖乃是这位天子的御定守墓家族。据说是安排肉体复活的,复活之日,就是神功大成之时。
“他应该还安排了后人隐于民间,试图夺回天下掌控权。这样想的话,除了岛山外,应该还有大量的财富和宝物藏在其它某处!”
贾和的双目也熠熠生辉!
“你刚才既然听见有人说话,那就八成是某个知情的魂魄,在告诉顾飞那个机缘就在帝眠山,永昌陵!”
“那小子很可能是去了帝鸣山!走!我们去帝眠山!”
顾飞下了芒肠山,到了落阳城北,沿着破旧的城墙向东,准备从安喜门进城。
在官道上碰到几个正在欺负人的泼皮。
顾飞上去一顿拳脚撂倒,在一个纨绔幽怨的目光中,剥下了他应该是首穿的新衣裤。
行侠抢劫两不误嘛!
他当着众人的面脱下那套巾巾条条的衣裤扔给那富家泼皮,笑眯眯道:“哥们,这套百旌迎风氅很贵的,花了小弟一千两银子从西都天桓市定制的,就吃点亏跟你换一下。”
顾飞说着,将剥下来的新衣穿上。
“嗯,还挺合身的嘛!”顾飞原地转了一圈,头也不回地向城门走去。
“你特么的敢留下姓名吗?”
那脱得只剩下条内裤的纨绔子弟扭着瘦骨嶙峋的小身板叫道。
“你最好不要知道小爷的名字,否则我怕你天天做噩梦!”
顾飞丢下一句话,脚步不停,继续前行,背负着手,施施然进了安喜门。
他一直在落水以南的南半城生活,从没有跨过洛河来过北城。
他漫步在同一城的不同的地方,竟然有背井离乡的感觉。
熟悉的方言,却不熟悉的街道里巷,更多的是陌生的面孔。
想起爹娘的音容笑貌,他再次悲从中来。
爹啊,娘啊!难道你们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扔下十四岁的我,孑然一身在这个险恶的世界苟且偷生!
满街来来往往的人,我可以依赖谁?相信谁?
人来人往,熙熙攘攘,谁也没有关注或者可怜我这个早已饥肠辘辘,快要饿死的少年。
他感觉到,这个世界变得无比的灰暗,自己的人生和未来也一片阴暗。
世上芸芸众生,没有关心可怜我的人,只有随时想伤害自己的人。
西斜的阳光,将他的身影长长地铺向前方。他顾影自怜,仿佛这个世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孤零零地彷徨,他觉得自己好可怜!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强烈的无助,无奈,更觉得人生了无生趣!
同时也觉得好累好累啊,那是来自身心的疲惫。
回忆起自己短暂而又快乐的一生。爹娘对他的毫不打折,无微不至的关爱。
他好想他的爹娘,哀伤的泪水不可抑制地泛滥成灾!
唰唰唰…嗬…嗬…呵…
砰砰…砰…
激烈的打斗声将他从不可自拔的生无可恋,悲伤自弃的情绪中提取出来。
顾飞寻声望去,便发现前面宽阔的街道上,八名丐帮弟子,正在围殴一老一少。
十人在街道上混战,场面十分纷乱而热闹。
素有爱看热闹,死了一只鸡也要去围观一番的落阳市民,今天竟然没人围观。
来往人们有的抱头鼠窜,有的掉头而回,唯恐避之不及。
这八个乞丐大的也不过二十多岁,小的十四五岁。
穿着气质上也与平时见过的乞丐大不相同。
这些人虽然也头束布带,身穿百结衣袍,但他们从头到脚都十分干净,没有一点油腻污垢,头发也都梳理得整齐柔顺。
那手中的青绿竹杖舞得行云流水,呼呼生风,神出鬼没。配合灵活轻盈,兔起鹘落的身法,完美地展现出了名震数百年的丐帮打狗棒法攻无不胜,守无死角的特点。
那一老一小,应该是一对父子。老的四十多岁,小的十五六岁。
这父子俩武功高强,父亲竟然是化劲高手,而那少年也是暗劲期。
七名丐帮弟子虽然打狗棒使得溜,七棒结成的阵式更加恐怖,但无奈都只有暗劲中期,在化劲高手手底下还是不够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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